慕容琅歪著頭,眼睛盯著畫,還是妹妹將他畫得最好看,道:“難道是瑁堂兄比我能幹?讓他冒險卻不讓我去,你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
他可沒有那麼多彎彎繞心思,容王府的後宅乾淨,沒有妻妾爭鬥,而他自小又被父母捧在手心上長大,更少接觸世間骯髒。
江若寧險些摔倒,衝他莞爾一笑,見他說不到點子上,索性乾脆直切正題:“上次我們入暗樓,是我發現劉森的身份。昌郡王找了大東家說話,之後不久,太子抓住了假冒的劉森。”
“劉森是假的?”慕容琅覺得意外。
他到底被容王夫婦保護得太好,不曉人心。
慕容瑁玩的可是無間道,黑白通殺,又豈是他們能看明白的,只怕慕容瑁是個有城府的。
“我們發現的劉森是真的,有人給劉森一個新身份,又讓朝廷抓住了假劉森。明鏡司、大理寺的人早就盯上了劉森,又怎會不驗明正身,一驗就發現是假的。
大東家知道劉森,可最後捉住劉森的人是太子。
昌郡王憑什麼以他一句話,就能讓管事直接帶他去見大東家?昌郡王一開始不同意帶我們兄妹進去,後來是因還我一個人情而同意的。那麼,如果昌郡王背叛我們,把我們兄妹的事出賣給大東家,我們再去,豈不是狼入虎口?”
慕容琅道:“妹妹是說,昌郡王很可能是牆頭草?”
牆頭草,兩邊倒。
她未答。
他繼續道:“如果他要出賣我們兄妹,代我們進去的人不是更危險?”
“所以,我們要賭一把。”
這次進去的人不是為了玩樂。而是從暗樓尋找大東家的犯罪證據。像暗樓這樣的大生意,必然是有賬簿這樣的東西,還有那裡的美人都可以作為證據,大理寺和明鏡司的人都不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只要慕容瑁不與我們的人同時入暗樓,便沒人知曉暗樓裡的顧遜是假的。大理寺、明鏡司已有人盯緊著暗樓,如果貴族幼女失蹤案確實與暗樓有關,近日必有動作。”
這次進暗樓的是金柳與鐵血。這二人都是老資歷的捕快。進去後會見機行事。而鄭蓉蓉為了破案,犧牲自己,臥底成為暗樓姑娘。就憑這等捕快,朝廷就沒有不成功破案的。
當然,關於鄭蓉蓉臥底的事,江若寧沒有說。
她只期望。鄭蓉蓉能在暗樓裡保全自己。
慕容琅不無遺憾地道:“我還想繪一本春圖,好給妹妹做嫁妝。”
若是旁人家。這真成奇葩兄妹,可慕容琅見識過江若寧的豪邁,江若寧也知慕容琅的真性情,反而多了幾分坦蕩。
江若寧繼續給彩圖補色。這裡一筆,那裡一抹。
“南安府乃顧側妃的娘族,她家的姑娘沒出事吧?”
“丟了三位姑娘。一個嫡出,兩個庶出。”
“你是不是懷疑錯了?”
慕容瑁怎會與暗樓大東家是一夥的。如果真是一夥,不可能讓暗樓的人去拐顧家的姑娘,再怎麼說,慕容瑁的母親顧側妃也是南安顧氏的女兒。
江若寧道:“三位顧氏姑娘是最後丟的,而且還是同日丟失。”
“什麼?”
江若寧若有所思地回眸一望,放下了手裡的筆,定定地看著畫,“這才讓人覺得生疑,早前沒丟一人,卻在我們進入暗樓後突然丟了兩人。大理寺收到了兩封密函,第一封說南安貴族幼女失蹤十人。第二封則是在我們進入暗樓後第三日,一夜之間,顧家丟了三個姑娘。這,更像有人刻意為之,目的是消除大理寺、明鏡司對顧家的懷疑。此地無銀,還真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