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院內。
淳于先生將一封密函遞給江若寧。
江若寧看罷,“這次是南安,丟了十一位貴族幼女?”
“此密函半月前從南安發往刑部,金柳得知你在追這案子,特意將密函送過來。”
江若寧道;“南安名門顧氏,短短几天內就丟了三個姑娘,最大的十三歲,最小的九歲。”
這些年,所失蹤的名門、官宦幼女不少,無論是容貌還是教養都是極好的,除了有幾家因下人機警,沒讓柺子得手,其他人家一旦丟失便再難尋回女兒。有些母親為了愛女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更有兩位母親因為是節婦,丟了唯一的女兒一個自盡、另一個更是瘋癲。
淳于先生低聲道:“阿歡說,你喬裝去了暗樓?有何收穫?”
江若寧定定地看著淳于先生。
這件事原是隱秘,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淳于先生道:“這件案子很大,你怎會懷疑到暗樓?你可知道暗樓的背後大東家是誰?”
“瑞郡王!”
她一語道破,淳于先生勾唇苦笑:“背後還有一個大東家!”
“還有一個?”
淳于先生的院子,淳于先生的書房,大理寺衙門內倒也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江若寧放開思緒,大膽懷疑,問道:“還有一個可是太子?”
“你知道?”
江若寧道:“這次在紅影山莊,劉森喬裝成富商財主,聲稱要見大東家,是我認出劉森。慕容瑁找了大東家捉拿劉森。照理,應該是瑞郡王將人獻給朝廷。可最後捉住劉森的人卻是太子,只能說明瑞郡王與太子之間有勾結。我猜到他並不難!”
淳于先生面露憂色,“慕容瑁能得到昌郡王的爵位,真是你在皇上面前求的情?”
“王爵是皇上賜的,我只是說了幾句實話。”
“鳳歌,你還是太容易相信人,尤其是慕容瑁這樣的人。很難讓人看透的。你信他。又豈知不是讓自己增加幾分危險?慕容瑁絕不如你所想的這般簡單。貴族幼女失蹤案,從當年京城在一月之間失蹤十三人開始,大理寺的鄭剛、刑部的金柳就一直在盯著這案子。”
“我以為沒人留意這案子了。”
“金柳一直沒有放棄過。”
“她……”江若寧憶起阿歡幾次與她提起金柳。說金柳想要見她,可她總在忙自己的事,一直沒有時間。
淳于先生緩聲道:“京城發生的第一宗名門幼女失蹤案,其中有一個姑娘便是金柳義姐的女兒。孩子五歲時,她義姐仙逝。金柳很喜歡這孩子。一得空就去探望。她在義姐墳前發過誓,一定會尋回這孩子。
可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一直沒有任何訊息。剛開始的幾年。她幾近瘋狂,詢問了整個京城的牙行、牙婆、牙子,沒有問到半點訊息。只是聽說在那段時間,有一些外地牙子進入過京城。他們只停留了一月,一月後就突然訊息了。
沒人知道他們下一處前往何地?也沒人知道那些孩子去了哪兒。”
江若寧不是喜功之人,她一直以為,這個案子沒人關注。
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遺忘。
只是他們選擇了另一種方式,讓旁人以為遺忘。
“鳳歌,你選擇與慕容瑁合作,為何不是大理寺、刑部的名捕?無論是鄭剛還是金柳,他們經驗豐富,至少比你會看人。”
慕容瑁能見到暗樓大東家,可見他是太子的人。
這樣的人,最不可信。
慕容瑁這次沒將江若寧給賣了,但不代表,下一次不會。
與慕容瑁合作,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
慕容瑁對淳于先生而言,就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江若寧回想點滴,“慕容瑁不會把我假冒顧遜的事說出去吧?當初給我戶籍名帖的可是他?”
淳于先生道:“很難說,這次他領你去暗樓,許是為了還你的人情,又或是從中獲益。你還是莫與他太過親近,此人危險。”
江若寧也是這般看的。
當她發現慕容瑁去找大東家的時候,就開始防備慕容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