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修遠惱道:“這是當二伯說的話?啊!你是他親二伯不?再說了,人不風\流枉少年,就說我們兄弟五人,除了老五向遠,他一直是爹孃跟前的乖孩子,小時候聽爹孃安排,長大了娶西山縣老家的小家碧玉為妻,成親了,生上兩兒一女安份度日……我們幾個年少時,誰沒個心儀的姑娘,誰不曾多瞧幾眼漂亮姑娘?這算什麼?你們羞澀得不敢與漂亮姑娘說話,我家令憲就是膽兒大些,說了幾句話就成花\花公子了?”
他是弟弟,可二房、三房簡直就跟大房的人一個鼻孔出氣。
大房的兒子就是好的,他四房的兒子就不成器。
各人都覺自家兒子是最優秀的。
溫志遠憤然道:“我不是他親二伯,你就不是令宜的親四叔?”
溫修遠道:“我是親四叔,可如山乾的那些糊塗事是怎麼回事?大哥,你與我說實話,阿寶的親孃是什麼來路?早前誣成鳳歌公主,可鳳歌公主就是黃花閨女。你們連一個鄉下姑娘的身份都要,只能說阿寶的親孃身份更為卑賤!”
溫家是什麼門第?好歹也是京城世家大族,一門兩爵位:鎮北王、嘉隆伯。而嘉隆伯的爵位只能世襲三代,到了這一代世子溫元瑞已是最後一代。這也是嘉隆伯一脈急著與皇家聯姻的原因,盛世之時不能立功,只能透過聯姻再襲爵位。
溫鵬遠道:“如山是壞了家族規矩,我已經奏請母親,母親同意摘掉如山的世子之位。”
溫令宜不做鎮北王世子了?
溫修遠有些不信,“真的假的?”語調裡帶著幾分傲慢。
溫鵬遠苦笑道:“我還說假話不成?”他轉身從書案小抽裡取出一份奏摺,“這已經是第二份了。第一份是兩個月前遞上去的,禮部已呈遞皇上,但皇上沒表態。這是我呈遞的第二份。”
溫修遠抓起奏摺翻看一遍,苦笑道:“如山不做世子,換上令寬。這世子之位立長不立幼,是不是也換換三房、四房的嫡長子做?”
溫志遠惱道:“四弟,越說越不像話。哪家的爵位都是由長房承繼。”
“我們幾兄弟可給了大房機會。是大房的人不爭氣,鬧出了丟盡我們溫家人臉面的醜事。機會已失,就該輪到我們四房。你們是當兄長的。你們摸著良心說句話:這異姓王的爵位有沒有我的功勞?你們自己說,有沒有我的功勞?啊!有沒有?”
他辛苦在外打仗,拼死拼活,大房的候爵晉為王爵了。
可他呢。還是個鐵騎大將軍。
他也有兒子,他也是父親。溫鵬遠不就仗著自己是大哥,揀了個大便宜。
既然大房行事不端,現在世子要換人,他為什麼不能爭。
“要說建功立業。我打的仗在兄弟五人裡頭是最多的。我是正二品的鐵騎大將軍,可大哥卻晉為異姓王,就連鄰峰縣也成為大房的食邑。這是何等榮耀?可我們四房得了什麼好處?憑甚要我四房給大房作嫁衣裳?既然令宜做錯了事,爵位就該由我四房來承繼。你們二房有甚功勞?”
溫修遠言詞振振。
溫志遠當年娶妻成親後。一朝高中進士,帶著妻兒去了河南某縣做知縣,從知縣再到知府用了整整十五年時候,帶著妻兒重返京城時,長子已經在河南娶妻生子。而女兒也到了議親之齡。
離開十幾年,當年還手足情深的兄弟,而今卻有了自己的心思。才華橫溢的溫思遠,依舊敦厚老實又略有些膽小的五弟溫向遠,大哥依舊他心目中稱職的長兄,不忘處處關照其他幾房,可是老四溫修遠再不是小時候那個愛鬧愛玩的性子,一直認定這鎮北王的爵位有他一份,處處與大房為難,有時候還背裡幹些拆臺的事。
就似這次,京城流傳阿寶的親孃是上不檯面的卑賤之人,這個訊息就是四房背裡傳出去的,這背後的動作更少不了四太太、溫令憲兄弟的推波助瀾,沒有溫修遠的預設,四太太母子敢這麼做?
四太太甚至還在貴婦圈裡預設了這個流言的存在。
兄弟五人的父親溫青早在十年前因年輕時征戰沙場落下的舊疾復發撒手人寰,也算是壽終正寢。整個族裡,是溫家老夫人梁氏說了算。
溫向遠在西山縣族裡幫襯著打理一些族中事務,掛了個溫家副族長的名頭,而真正的族長是溫家大房的溫鵬遠,小事由溫向遠處置,事關長遠、全族的大事則由溫鵬遠拿主意。
這麼多年,族裡幾乎就沒有什麼大事。
一時間,書房裡吵吵嚷嚷。
保持中立的溫思遠,溫潤儒雅,一如既往。
幫襯著大房的溫志遠與溫修遠針鋒相對,一心維護著長房的利益。
“溫志遠,你這個沒良心的,不就是你在地方上做了些錯事,大房幫你收拾了爛攤子,你就護著他們。這爵位是用軍功換來的,就是有我的一份,老爹留下的是候爵,是我拼死拼活的打仗才晉為王爵的……”
“溫修遠,溫老四,你犯什麼渾?什麼是你晉的王爵,你立了功朝廷沒賞嗎?你現在這正二品的鐵騎大將軍就是你用軍功換來的,你還跟我們叫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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