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的大柳樹下,宋家的當家奶奶正與幾個三四十歲的太太、奶奶閒聊。
“喲,越奶,這不是你的義女麼,幾個月沒見越發水靈了。”
江若寧冷著聲:“這位奶奶說笑了,宋家這樣的門第非我鄉野村女敢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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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攀,便不是了。
越奶笑道:“一日認了義母,便終身為義母。”
認越奶為義母的是當年的宋清塵,宋清塵不甘皇家寺廟的清靜,算計溫如山懷上阿寶,得已離開寺廟,成了溫大奶奶。越奶知道宋清塵的真實身份,這才對外說認溫大奶奶為義女,怕是私裡也是母女相認,走動親密的。
而現在的江若寧,可不是宋清塵。
但越奶想認她做義女,說起來,她知道江若寧,一旦有了長幼輩份,他日就能更好地拿捏江若寧。
江若寧道:“這世上,親孃生了女兒還有丟棄不要的,況是這認來的?越奶,你說對麼?”
她不要宋家!不要眼前這個親孃!
痛快,真的太痛快了!
她今日就是來了斷這一切的。
越奶的面容果然快速轉變。
想到前江若寧所受的委屈與痛苦,江若寧心裡雀躍著,“越奶,受一個故人之託,我要把一樣東西還給你,還請各位太太、奶奶見諒,請容我私下與越奶說幾句話。”
江若寧可不管旁人走是不走,而是從阿歡手裡接過了錦盒,不緊不慢地道:“當年,越奶送走了一個人,一個小孩……”
越奶沒想江若寧此刻便這樣張揚地說出來,聲音不大,可卻帶著無盡的譏諷與敵意,對周圍眾人賠禮道:“溫大奶奶,請隨我到僻靜處說話。”
“越奶又說錯了,我不是溫大奶奶,我姓江,你可以稱為江姑娘。”她繼續解布包,從裡面拿出了一隻錦盒:“十八年前……”
越奶好不緊張,連連對周圍的人行禮。
貴婦們面露詫容,匆匆退避丈遠外,自動讓出一塊地方方便越奶與江若寧說話。
楊氏想離開,卻被江若寧伸手一抓,道:“我的事,溫奶知道多少?”
“我什麼都不知道。”
有時候知曉旁人的事越多,身上的負擔也越多。
楊氏掙扎了兩下,卻甩不開江若寧的手。
江若寧只憑感覺,她今日見到了宋清塵,在她看來,自己與宋清塵根本不像,可所有人都說她與宋清塵長得像,她是鳳目,宋清塵是一對杏眸,雖然都是很漂亮的眼睛,可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更為獨特。她的額頭更為飽滿,髮際略高,宋清塵的額頭略為平坦,髮際低。
江若寧從懷裡拿出一塊牌子,先是正面,再一翻轉又是背面,這正是宋家的令牌,這樣的令牌,除了宋都督信任的心腹,旁人是很難擁有的。
楊氏心頭掠過一絲不良的預感,江若寧怎會有宋家軍營的出入令牌。
江若寧不緊不慢地道:“在青溪縣城,曾有幾名刺客行刺於我。越奶,這份證據是我替你掩藏起來。”
她被人刺殺,卻說得這樣的雲淡風輕,對宋家她早就心死,她不會像前江若寧那般,傻傻地盼望著親生爹孃將她接走,將她帶回家,從此她也像所有孩子一樣,有爹孃疼,有家人愛。
宋家會認她,她覺得不可能,也從未抱此幻想。
江若寧突地斂住笑意,冷厲地道:“越奶,你記住了:這一次,是我保住了宋家的名聲與平安。無論我與你、與宋家曾是怎樣的關聯,無論是生育之恩也好,還是保命之恩也罷,從此一筆勾銷!”
她說得果決,越奶面容煞白,“你……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江若寧放開了楊氏的手,楊氏轉身離去,而身後卻傳來江若寧帶著憤怒的聲音:“越奶,十八年前,你送走我,曾將一些你打賞下人的首飾、三百餘兩銀票放在錦盒,讓養我的姥姥用這些來養我。
小時候,我曾幻想過自己的親生爹孃是何容貌。可是現在,已不重要,在他們選擇宋清塵卻派護院行刺於我的那刻,我便下定決心,用我的方式來償還你們宋家一回,而替你們瞞下行刺我的真相,就是我對你們的報答。
你當年送出的東西,現在一樣不少都在裡面,越奶就繼續拿這些東西打賞下人。我江若寧不需要你們宋家的東西,不需要!也不需要你們宋家任何的惺惺作態,虛偽認什麼義女。說到底,還不是利用我來保全你們自己。我認阿寶是我女兒,我因你的寶貝女兒毀去名節,這是我又一次對你們宋家的回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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