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先生道:“大理寺有幾樁未破的疑案,稍後我會把卷宗交給你,你設法將幾具頭顱復原生前容貌,希望藉此可以破案。”
這些無名屍骨案,多是被人害死的,因死得太久,又查不出他們的身份,最後只得不了了之。現在大理寺有了江若寧這個擁有摸骨曉生前容貌的人,一旦恢復死者容貌,查詢線索也就容易了。
江若寧應答一聲“是。”
淳于先生又道:“明日宋家賞花宴亦請了朱夫人,你可以與朱夫人一道前往。”
她要去宋家?
請帖還寫了阿寶的名字。
刑部明鏡司的女捕快就與京城貴女圈打成一片,偶爾需要尋找線索時,也能從中尋找到端倪,所以對於此,無論是刑部還是大理寺的官員都很樂意看到自己的女捕快能打入貴女圈。方便他日查案尋找線索,多個圈子多條路。
這一天過得很快,江若寧天明時才睡下,一覺醒來時已是未時三刻時分,吃了些東西,搬出琴,在院子裡彈了一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琴。她穿越前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性,也肯用心練習,反反覆覆之間,倒能勉強聞聽。
江若寧拿出自己幾身最滿意的衣裙,最後挑來選去,依舊沒有滿意的。
阿歡看她折騰得不易,“師姐,你人長得好,穿什麼好看。”
“我不想太落面子,我想讓他們後悔拋棄了我。”
她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這具身體原主人。
阿歡想了一陣,“明天的賞花宴,各家貴女肯定是千嬌百媚精心打扮。師姐不如反其道而行,不用豔麗,以素為主。”
“素?”
“穿白衣,師姐生得好,沒聽青溪縣百姓常說的一句話:要想俏,一身孝。”
“師妹,我這就出去買衣料回來。”
“我幫你一塊做!”
待江若寧拿回來的時候。已經裁剪好、縫好。江若寧只是在白裙子上繡了幾朵淺黃色的雛菊,又自做了幾條絲帶。
翌晨,阿歡站在花廳。微擰著眉頭:“師姐,你不是做了身白衣,怎麼又穿上粉衣了。”
“我想了一下,那個太素了。雖然繡了淺黃色的花,還是太出挑。這樣的賞花宴,許有哪家的名門貴女要覓良緣,我又何必搶這個風頭,便在外頭罩了件粉色衣裳。走吧。陪我一起去!”
穿一日白衣,就如去奔喪的,江若寧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怪異,索性還是穿上素雅卻又亮麗的衣裙。
阿歡問:“不等阿寶了?”
“阿寶這幾日住在鎮北王府。”
外面。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孃親”,一聲孃親,江若寧的心立時柔軟了起來。
阿寶穿著一襲粉色衣裙,身後跟著大丫頭,雙眸熠熠生輝地打量著江若寧。
“阿寶今兒真漂亮!”
“孃親美美!”
大手牽小手行至大理寺偏門時,朱夫人帶著朱小姐已上馬車,見江若寧出來,面容微凝,朱小姐一臉病容,嬌弱得似一陣風就能刮跑。
“朱夫人早!朱小姐早!”
朱小姐看著面前這一大一小的母女,要說阿寶不是江若寧生的,連朱小姐都覺得不小,根本就是一對母女。
江若寧見過朱夫人幾面,唯這朱小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是個半大的少女,瞧上去比阿歡還要瘦弱,面容蒼白無血,可見身子孱弱。
朱夫人道:“江姑娘早!”然後問道:“江姑娘乘鎮北王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