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時候,山杏好奇地問:“水柱哥,族裡都在議論,說若寧不是德秀姑姑的女兒,原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縣城的宅子、給若寧的銀錢,都是她親生爹孃給她的,這事是不是真的呀?若寧的親生爹孃到底是什麼人?”
土柱當時就驚住了,轉而又想,江若寧與他姑母長得一點也不像。幾年前,江氏不讓他們兄弟讀書,卻非得送江若寧去讀書不可。江若寧從小到大,吃的、用的全是家裡最好的。
著實很奇怪!
土柱道:“妹妹就在山杏家,一會兒我來接你。”
“二哥,不用了吧,就這麼近,我自己回去。”
“不行,祖母吩咐讓我送,自有她的道理。你估摸能玩多久?”
“一個時辰。”
“好,一個時辰後我來接你。”
河家人想打他妹妹的主意,休想!
土柱看江若寧進了山杏家的院子,這長舒了口氣,直往家趕,一進家門,就把自己發現的事給江氏說了。
河舅舅與鐵柱嚇了一跳。
江氏惱道:“這是族長家還沒死心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土柱腦子轉得飛快,見二妞正在廚房裡幫河舅母做午飯,劉翠鈿正在哄院子摔倒的栓子,“祖母,這裡沒外人,你說句實話,妹妹真的是京城宋家的千金小姐。”
“到底是還不是,我還真不知道,你姑母只說,這是宋家的當家奶奶把若寧交給她的,要我們好生將她養大。我不明白啊,他們給若寧在縣城置了宅子、又留了銀錢,怎麼就不把孩子接回去呢。
前幾日,河族長叫了你爹過去問話,你爹老實,把什麼都給說了。許是知曉了若寧的身世,河族長想攀上宋家這門親事,這才生了歹意。
宋家那樣的門第,便是嫁親王、太子也使得,哪裡瞧得上河家,河家在我們鎮是數一數二的大戶,要是放到京城裡比,河傢什麼都不是。
唉,這都過了多少日子,怎的他們還沒死心,居然派人盯著我們家。這擺明了就是還打著若寧的主意,這可如何是好,你姑母又遲遲沒有回信,你說宋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孩子是他們的,我們哪裡敢做若寧的主,真真叫人為難。”
不僅河族長猜測若寧是宋家的孩子,便是江氏也是這樣猜測的。
可又有太多地方讓人猜不明白。
鐵柱道:“祖母,妹妹被河族長一家給盯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土柱道:“要我說,還是儘快搬家,縣城平安村的新屋建造好了,又大又氣派,我們一家住足夠了,那裡還有五十畝良田要照看,聽說去年春天,我們這裡乾旱顆料無收,平安村也只減收二三成,那地方可是極好的。”
年輕人沒有家鄉情結,何況這都在青溪縣,那裡的土壤、收成就是比這裡要好,人家那可是真正的良田,不像他家現在在河塘村種的是五畝中等田。
河德平道:“你倒說得簡單,河塘村的房子、田地都不要了?我們的名字可還記在祠堂的哩。”
土柱道:“這裡的五畝田,可以先交給叔公家,他與我們家最親,是爺爺的親兄弟,自要關照自家人,可以讓叔公幫我們看房,得了空,祖母也好,爹也罷,想回來看看,就回來住上幾日。河塘村的人為甚這麼窮?
近八百口人,只不到五百畝田,這一百畝上等良田可都是河族長家的,是他家僱長工耕種著,剩下的不到四百畝不是中等田便是下等田,怎麼養活得了這麼多人。別人家是沒有這個能力置良田,我們家是有良田還捨不得搬麼?
平安村好,離縣城才三里路,比河塘村去仁和鎮還近,方便啊。
三弟要在縣城找活幹,就是每日回家也方便。”
水柱也覺得平安村好,那裡離縣城近,而且離官道也近,且離平安村三里地處還有一條運河,聽說河裡能打魚,那裡的魚比仁和鎮賣的魚便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