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府,身穿一襲紫色華服的男子頭戴玉冠,生得倒是一副好模樣,可惜,他是個需得靠著輪椅才能出行的瘸子。
“侯爺,”來者一襲黑衣,畢恭畢敬的,雖然面對的是一個瘸子,但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只細細稟報道:“那三個人,定是修士,屬下剛剛看見他們御劍而行,朝著武陽城的方向去了。”
“武陽城嗎?”他淡淡道,聲音淡若清泉,“那是得回去一趟了。”
梁俶的視線轉向窗外的那方天空,遮住太陽的雲,終於要挪開了。
蕭月生沒想到自己竟困得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這麼瞧著好像是一間客棧的客房。她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發現竟只有自己在這裡。
她還沒來得及慌亂起來,門就被人推開了,來者是南風,他的肩上臥著兔子形態的玉球。
“你可醒了,”南風上前給她倒了杯茶水,送到她跟前,“我可是頭一次看到,御劍飛行還能睡著的人,你也不怕一頭栽下去。虧得有賀師弟,你靠著人家睡了一路,他竟也沒嫌棄你。”
聞言,蕭月生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她也覺得臉紅,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玉球打南風的肩膀上跳了下來,窩到蕭月生的腿窩,她便順勢把手搭在他的脊背上,輕輕捋著他柔軟的毛。
“我已經去過皇宮了,待他們允許咱們進宮,咱們就可以面見西瑾的君王,然後再順藤摸瓜,就能知道究竟是何方妖孽作祟了。”南風說道。
“對了,南風師兄,”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那日在客棧裡,我竟陷入了虛無幻境。”
“虛無幻境?”南風先是有些詫異,而後正經起來,“那可是高等妖族才會的法術,難不成這西瑾不僅有魔修,還有妖族的人嗎?”
“西瑾的確是個多事的地方,”賀連州不知道什麼時候倚在了門口,“但師兄還是得分清主次,掌門交給我們的任務要緊。”
南風不說話,彷彿有著自己的思量。而賀連州的頭腦向來靈光,從來不是蕭月生此等凡人能一下琢磨透的,而且她這一睡,好像錯過了許多大事……她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自然也插不上話。
賀連州卻突然把視線轉向了她:“南風師兄的身份,可是我們都高攀不起的,蕭師妹,可要注意了,那些王公貴胄可都不好惹。”
“什麼啊?”她有些愣了,原著裡的南風並有多少戲份,她只知道他在靈雲是個德高望重的師兄罷了。
“都是塵緣,我等既已決定修仙,凡間的那些名分就都算不得數了,賀師弟說這些做什麼。”南風少有不悅,但此時卻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了,蕭月生這下最起碼知道了,南風師兄是個王公貴族,而且是個不願意提及自己身份的貴族。
正當此時,店小二進來道:“幾位客官,底下有人找。”
“起來吧,咱們得入宮了。”南風撂下這句話,就率先走了出去。
賀連州倚在門框上微微側身,給南風讓路,而後對著蕭月生道:“妖族才會的法術,你難道不奇怪嗎?畢竟你的身邊,就有個會造幻境的傢伙。”
說罷,也離開了房間。
蕭月生趕緊下床趿拉上鞋子,抱著玉球就追了出去。
玉球在她懷裡悶聲道:“你不相信他的話嗎?”
“信。”她道。
玉球的心罕見地“咯噔”一聲,久違的這種名為“惶恐”的情緒再一次找上了他,可他無力反駁,因為那個幻境就是他弄的。
“但是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她繼續道,“若是我的判斷是對的,那自然便都無妨;若是錯的,那權當得個教訓罷了,總不能無緣無故去懷疑自己的朋友,在猜疑裡生長起來的感情,是經不住歲月的磨練的,一擊就碎,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感情。”
玉球不說話,他這次讓她判斷失誤、錯信了。
不過下次,他一定會讓她判斷正確的。
她走得急,還不忘揉他的腦袋:“何況你生的這麼可愛,我可沒見過哪個壞人長得像你這般的呢!”
她畢竟是個長在象牙塔裡的人,在影視資料裡的壞人長得不是凶神惡煞就是眼神陰騭,她的玉球兩點都不符合,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到了樓下,她恰好看見那個為首的官兵對著南風行禮:“三皇子,請允許小人為您帶路。”
她這才知道賀連州話裡的意義,沒想到南風師兄,竟是一位皇子嗎?
她跟著南風和賀連州,瞧瞧騰出手來拽南風的袖子,小聲道:“南風師兄,原來你是皇子啊?”
南風扭頭居高臨下地瞧了她一眼,略帶戲謔道:“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沒有沒有!”她搖搖頭,和撥浪鼓似的,“我只是覺得……我現在好安全啊!”
身旁的兩個同行者,一個身份尊貴,一個修為不凡,她雖修為低下,但是其實卻是最為安全的那個。
南風笑意更甚,揉了揉她的腦袋:“嗯,我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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