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神色有些不鬱,動態越加酷寒:“五天前我從海中釣起的女子。”
釣起?萌萌的嘴角抽了抽,初初更是一臉驚駭:“怎樣你在海中不是垂釣,而是專釣人的?”
朱雀的臉立馬黑了下來:“她們裝在箱子裡,我安知是什麼!”
初初大笑道:“本來你不愛釣人,愛釣箱子,那破銅爛鐵釣不釣?”
朱雀酷寒涼薄的表情總算潰散,低吼道:“白初初,你不是失憶了嗎?!”
“啊?你怎樣又來問我?”初初奇道,“不是你告訴我,我失憶了嗎?”
萌萌嗤一聲笑出來,忙又垂頭忍住,咳了一聲,才道:“別吵了,先聽她怎樣說。”
萌萌神色一斂望向那綠衣女子,俊美絕倫的臉上仍掛著溫文的笑,眼底卻一片冷漠疏離:“你叫什麼姓名?”
那綠衣女子顯著已從剛才的驚懼中緩過神來,聽萌萌溫潤如玉的動態,俯首看到他的絕世容顏,不盲目又掛起妖嬈的笑臉,媚聲道:“妾身顏如玉。”
萌萌對她的媚術挾制仿若未覺,淡淡道:“你剛才說,殺了你,我們就永久不能恢復。請問顏姑娘,你在我們身上做了什麼?”
顏如玉臉色微變,咬住下唇,垂頭不語。
初初垂頭看著這生疏女子,忽地眼波一轉,道“喂,步,我們不如……”
朱雀糾正:“朱雀。”
初初一愣,指著萌萌道:“可他清楚叫你步啊!”
朱雀哼了一聲,吐字像砸在地上:“步、殺!”
萌萌忍不住又笑了出來,曾潛藏在心底,日日侵噬他的痛苦回想如同越來越淡。他幾乎要信任朱雀的話了,信任眼前這乖僻的女子是他妻子,信任他們三人拋卻了悉數擔負出海遠遊。這樣的消遙自在,這樣的輕鬆適意,哪怕只是想想,都覺得夸姣,夸姣得心尖都含糊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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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初初總算退讓了,“好吧,朱雀就朱雀!”隨即暴露個奸笑道,“已然她什麼都不願說,不如我們就讓她歷來處來,回來處去怎樣樣?”
朱雀先是一怔,隨即眼中暴露幾分笑意。顏如玉卻是神色劇變,瞥向初初的眼光中帶著深切的恨意,又快速斂去。
朱雀應了聲好,朝地上的女子走去。顏如玉一瞧見他酷寒無情的目光,渾身就忍不住篩糠般哆嗦,驚駭驚怕逐一從她碧綠色的眼中顯暴露來……
“等一下!!”一聲急喚從門口傳來,只見一個藍衣女子神色惶然跌跌撞撞地衝進房中,跪倒在顏如玉身邊悽聲道,“求你們別殺如玉……她奪去你們回想,滿是為了幫我。若真要怪,就怪我吧!”
藍衣女子抬起頭,初初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好一個如水的佳人。
顏如玉雖美,卻美得過火妖媚,媚態橫生,在許多男人眼裡,反失了興味。可眼前這藍衣女子卻不同,本就絕麗脫俗的臉上嵌著一雙如藍寶石般的眼眸。全身上下都透著新鮮純真的氣質,仿如一朵空谷幽蘭,與世無爭。雙膝往地上一跪,臉上沾滿淚珠,卻一點點不覺得卑屈尷尬,反天然分宣告一種崇高氣質和楚楚動人之態。
萌萌悄然蹙眉,柔聲道:“地上涼,先起來說話吧。”
萌萌的動態溫潤悅耳,放輕柔的時分如同能挑逗人的心房,特別是在那樣驚懼的時分,更是如沙漠裡的甘泉般,補養人心。是以只因他的短短一句關心,藍衣女子的惶惑便退了不少,露出感謝地笑臉,扶著低了頭看不清神色的顏如玉啟航。
見她們坐了下來,萌萌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萌萌的動態依然好聽得仿如天籟,初初卻遽然覺得很不爽。清楚眼前的該是敵人,作業雖非十萬火急,怎樣說也算是嚴峻。可他先是關心別人腳受不受涼,現下又不急不躁地探人名字,哪裡有一點像詳細問詢的姿態。
如同有塊沉沉的石頭壓在胸口,讓她透不過氣來,可偏偏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十七年來還從未有過這種有火發不出的鬱卒覺得。
萌萌天然不知道初初在想些什麼,他只是很習氣地以他寬恕仁慈的繩尺來對待別人。
藍衣女子經他安慰總算定下神來,答道:“我叫艾麗莎,是雅魯帝國的羅比公主。可是三月前,我父親的臣下反叛,奪了王位,殺了我父親,幽禁我兄弟姐妹和母親,還派人追殺於我。不得已,我在如玉的輔佐下逃離多走失。誰知半途遭他們阻擊,弄沉了我們的船,要將我斬草除根。我和如玉躲在箱子中,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承蒙你們相救,艾麗莎真實感謝不盡。”
雅魯帝國……萌萌在心中默唸了幾遍,忍不住苦笑,仍是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往常是處在與天和大陸天遙地遠的大海上。有一個他從未聽過的雅魯帝國。早年,他認為這六合統共只需天和大陸一個世界算了。
萌萌還在患得患失地亂想著,初初卻已問道:“這些與我們能否失憶又有什麼聯絡。而且,你方才說,是她奪去了我們回想?”
“對!是奪去。”艾麗莎開門見山地說,“你們是外鄉客,所以有所不知。在我們雅魯帝國有一種叫做‘龍善’的貝類,因歸於上古魔物,所以具有法力。在虛弱至極的時分,為了生計,會吞食身邊熟睡之人的回想,特別是極喜或極悲的回想,更是嗜愛……”
初初呆若木雞地與萌萌朱雀對視一眼,又看回艾麗莎:“吞食回想的貝類……”難以置信地加一句,“愛崇的公主殿下,你必定你不是在講童話故事?”
艾麗莎眨了眨美麗的藍眼睛,道:“什麼是童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