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萌萌心底暗叫一聲,好像揪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匆忙披上衣服,正待去開門。俄然腳步一頓,回頭將床頭衣裙丟給那女子道:“快穿上吧,一會步就要進來……”
萌萌的動態一頓,只見那女子呆呆地看看門,又看看他,無法信賴地喃喃道:“他……他怎樣知道我叫初初?”
萌萌腦中轟然一響,也不知交織洶湧的是什麼,只得揮手將紗帳拂下,匆促趕去開門。
“你說我們是夫妻?!!!”萌萌和初初齊聲大叫。
朱雀點了容許,眼中閃過疑問之色,神色卻依然冷漠。
初初瞪了他一眼怒道:“你騙鬼去吧!我根柢就不知道他,說什麼夫妻,留心我告你奸刁!”
初初的話一句比一句乖僻,可是萌萌詫異地發現,朱雀竟像是司空見怪了一般,俄然走前幾步抓起兩人的手。初初本是要閃避的,誰知朱雀形如鬼怪般,還沒回神,已被抓牢,眼中不由暴露幾分驚懼。
朱雀對她的表情恍若未見,將兩人的手擺在一起,精約清楚地道:“戒指。”
萌萌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竟套了個銀色指環,頂端鑲嵌著一顆耀眼的寶石。
初初的神色更是哆嗦,曲起白皙的手指細細看了半晌道:“確實是現代的鑽戒……這到底是怎樣回事?莫非我並沒有穿越?”
萌萌錯愕而茫然地看向朱雀,朱雀劍眉輕挑,暴露個“我也不知道”的疑問表情。又隨口答道:“三年前你就是穿越時空而來的。”
“哈?!”初初呆了,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石化在原地。
萌萌悄然皺眉,看了眼色彩溫暖溫文的房間,問道:“步,我們究竟在哪?往常是何年月?”
“你們確實不記得了?”朱雀冷峻冷淡的臉上總算也暴露了顯著的驚異神色,“往常是天和1263元年,我們三人從天和大陸出海已三月有餘,此刻自然是在船上。”
三年,自己的回想竟然有了三年的空白。萌萌心底湧起一陣煩躁和驚懼,含糊覺得這應該是極重要的三年。他又問:“父王呢?他肯放過你我?天和大陸往常是何光景?”
朱雀正沉思著什麼,聽他問起,隨口答道:“你親手殺了蕭逸飛,冰凌割裂,衛聆風,也就是你大哥蕭祈軒一起了天和大陸。”
萌萌微張著嘴,表情生硬無措地看著朱雀。朱雀抿了抿唇,又看向周圍石化的女子,俄然覺得此刻手足無措的兩人,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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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致使惡作劇地想著,若是讓衛聆風知道初初和萌萌失憶了,會不會再捲起一次大風大浪……失憶!朱雀一愣,驚道:“莫不是你們都失憶了?”
一句話,讓萌萌和初初把眼光齊刷刷都投向他。萌萌皺眉:“為什麼會失憶?昨夜之前我們做了什麼?”
朱雀一怔,脫口道:“你們在房裡,我怎樣知道。”
萌萌和初初臉上俱是一紅,看了彼此一眼又忙瞥開。初初狠狠瞪了朱雀一眼。萌萌暴露個為難的苦笑,低咳一聲道:“步,我問的是有何異狀。說是失憶,總該有個觸因吧。”
“觸因?”朱雀擰眉重複,俄然漆黑的眼眸中寒光閃過,動態變得酷寒肅殺,“一定是她!”
萌萌正待問是誰,心中警召忽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朱雀已一個瞬移來到門前,漆黑細長的汲血刀橫空劈下。來人大驚,匆忙舞起重重綠光抵禦。
可是,朱雀的刀如同陽光落入水中,輕盈的沒有一點聲息,卻偏偏無孔不入。沒有硝煙,沒有磕碰,在那人回過神來時,卻發現綠絲帶早已死沉地落在地上,黑色的汲血刀卻架在她脖子上,悄然一劃,血珠滲出。
萌萌心中暗道:步的武功竟又高了不少。眼光隨意擦過侵入者,眉頭不經意地皺起。這是個極點美麗妖嬈的女子,穿戴更是暴露惹火。可萌萌一望見她那雙碧綠如要滴水的眼睛就知道此人絕不簡略。那眼中偶爾擦過的光輝與白勝衣一般透著邪魅,致使更具誘惑力。這清楚是個練過如噬心術般巫術的女子。
不經意地向左走了幾步,萌萌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阻隔那綠衣女子與初初的眼光。妻子?萌萌用眼角餘光悄然瞥了一眼,無法信任地想著,我竟然會娶妻子?
可是心底竟有幾分莫明其妙的喜,暗道:娶這麼個乖僻的女子為妻,倒也詼諧。卻不知是快樂多幾分,仍是無法多幾分。
朱雀的刀架在綠衣女子頸上,冷冷看著她,眼中無一分溫度:“是你搞得鬼?”
綠衣女子臉上仍有幾分慘白,驚魂未定寫在她眼中,顯是沒想到朱雀的武功竟會高到這等地步。她牽強扯出個笑臉,嬌笑道:“步公子在說些什麼,如玉無缺不明白。”
朱雀心中湧起一陣劇烈的怒意,臉上卻反而扯起冷笑,幽幽道:“已然不明白,留你何用!”話音未落,汲血刀已提起,夾著風勢狠狠斬落。
身在刀下,綠衣女子只覺刺骨的寒氣掩蓋了全身,她想集結真氣反擊,卻又覺如同有一股無形的力氣捆綁著她的內息,讓她無缺動彈不得。眼看那漆黑的汲血刀就要毫不留情的劈下,她再無法堅持剛才的鎮定,花容失容地大叫道:“殺了我,他們就永久不能恢復了,啊——!!!”
綠衣女子毫無形象地抱著頭慘叫,臉色已慘白一片,連雙唇也失去了血色,牙齒咯咯抖個不斷。剎那後,預期的痛苦並沒有傳來,她逐漸睜開眼,只見幾縷髮絲貼著臉頰飄然落地,能夠想見剛才的狀況有多危殆。她只覺雙膝一軟,全身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已滲了一背盜汗。
朱雀面無表情地將汲血刀回收鞘,眼中一片冷漠無波,如同他剛才做的,不是將一個人的生命逼到絕地,而只是一般地對著空氣揮刀。
萌萌瞥了那地上的女子一眼,淡淡道:“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