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東拉西扯胡思亂想了一通,驀地又醒悟了過來狠狠拍了下腦瓜子,清徐和那人,又有什麼關系?這愛聯想的毛病總也治不好。
話又說回來,我從前也不見得如此聽話,竟安安分分地在花司那待上了幾日。
他與父君不同,即便在艱苦的仙魔之隙也很是懂得享受,不過是暫時歇腳之地,竟佈置地金碧輝煌如同宮殿一般,我初來時還藉此很是揶揄了他一番,甚至有些懷疑是父君見不得我受苦,想令我生活得舒適一些,才託他照應我。
“花司!”我見到房門口有影子閃了閃,忙將這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叫了住。
我消停的這些日子裡倒還不忘捋一捋思路,苗疆銀蛟,父君一聽連人間都不讓我去了,反而還將我塞在了魔界,的確十分反常。
卻不曉得花司會否曉得其中緣由,我候了他許久便是想向這廝打聽打聽。
不想他遠不及我想象的那般學識淵博,冥思苦想了許久才道,“若我沒記錯的話…應當是身負織雲之術的那個銀蛟族吧。”
當年女媧以五色石補天,神力也隨之消耗殆盡,而仙魔之隙永不能彌合。
然她謝世幾萬年後,有一尾苗疆銀蛟羽化成仙,來了天上卻發覺她有織雲的能耐。
天帝大喜派了仙人下界,證實苗疆銀蛟一族中的女子天賦異稟,她們所修的織雲之術確與補天神力異曲同工。
然她們即便修成了仙,獨自的能量亦很是微薄,更不能與女媧娘娘相提並論,然而集全族之力卻未必不能織合仙魔之隙。
於是仙界開始相助銀蛟一族女子修煉成仙。
這一訊息不脛而走,這時魔君已換了成殤烈,他將將上任最是野心勃勃之時,自是見不得銀蛟一族生生不息地繁衍,阻礙他統一六界,於是便命弟子在人間四處絞殺銀蛟。
銀蛟一族慘遭魔界肆意屠殺,面臨滅族。
族長號召族人將修為散盡,並且世世代代不再修煉織雲之術以保全族人的平安,而織雲之術也從此失傳。
我細細思量他所說的,沉吟著道,“可天帝忽然又提及了苗疆銀蛟族,難不成織雲之術又出世了?”
花司面色凝重,“也有這等可能,不過又有傳言,當年銀蛟族女子並非是散了修為,而是將族中女子的修為凝成了一股成了很有靈性的神力,藏於其中一人體內。而那女子得了這股神力,成了半神,時時易容混跡於世間幾十萬年,魔界始終不得其蹤。”
我疑惑道,“可為何許多年了,那女子從未現身?”
花司道,“其中內情誰又曉得呢?或許早在魔界的追殺下身亡,或許除了什麼意外……”
我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既然天帝重新提起此事,那也許是那女子有了訊息也說不定。
如尋到了她,修補仙魔之隙便有望,父君便可不再在那處受苦了……
思及此處我便等不住了,恨不能立即插翅飛去苗疆,打探那銀蛟神女身在何處。
我自不會將這想法說給花司聽,因他如今是魔,與我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魔。
然花司好歹比我活了不知多少萬歲,我那點小九九如何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他勸我道,“魔君快要來了,眼下便是一場大戰,此役過後我同你溜去仙界打探清楚再說。小莫如,沖動是魔鬼。”
我認真琢磨了下,覺著他說的亦有些道理。
他見我聽進去了,甚是滿意,一揚手竟在房門口嚴嚴實實布了結界。
唔……好一個金絲的囚籠。我有點懵,見他抬腳就要離開,趕緊追到他身後拉著他商量道,“我父君託你照顧我……唔,我並不是埋怨你困著我,可若將我悶死了你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花司大約亦是覺得擔不起將我悶死的這個罪名,於是丟給我一個極大的鳳凰螺,“這個留給你。以它可收聽我周圍百丈之內的聲音,到時開了戰你也能知曉戰況...當然,是在我願意的前提之下。”
“可……”我心下仍不是很滿意,待要得寸進尺,卻被他惡狠狠瞪了一眼。
罷了,我緊緊抱住那隻鳳凰螺,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收了回去。
人在屋簷下,很是要看主人的眼色。
花司卻比我想象的要夠意思得多,那鳳凰螺很少被關閉。
頭兩日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我也只隨便聽那麼一聽。
可自從魔君到來,仙魔之隙劍拔弩張之勢日盛,我亦緊張起來,捧著鳳凰螺終日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