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我錙銖必較報仇雪恨......
......他溫柔地為我係上面紗......
......他在人前堅定地牽過我的手……
玄羅有風一向作風果決,愛而必得,不愛便陌路。
現在想來這一切於他而言太簡單不過,可卻成了我三百年來甜蜜卻不敢觸碰的魔咒。
從前的一切一切都已隨風而去,再說此時出現在蓬萊居門前的夙夕。
有風那日有意放過他們這對鴛鴦,然不過千年不知怎地走漏了風聲,被誰一狀告上了天庭。
東窗事發,蓬萊仙子辭去仙界之職,自願除名仙籍流放人間。是以近萬年來在誅仙臺上受過剮骨之刑的,除了我便唯有她。
似乎情之一事,容易受傷的總是女子。
比如夙夕,當年她無怨無悔地散了修為棄了仙身,亦是想同她那情郎雙宿雙棲去的吧。
可聽聞自從她墮入凡塵,那人便負了心不再與她相見,他自己倒是步步高昇。唔,當年要殺我的魔頭名喚血寅,如今已是魔界的四大長老之一了。
我其實與她很有惺惺相惜之意,此時她的目光轉向街角處的我,我竟一時忘記了迴避。
她是仙界中為數不多的見過我真容的,然時隔已久,我著了男裝又罩著面具,想來她也不認得我了。
然現實總是很喜歡打我的臉,她朝我走了過來,朝我微微福了一福,“郡主。”
我撓頭訕笑,“仙子,真是巧啊。”
她愣了愣,“如今我已不是什麼仙子。”
我道,“我也不再是什麼郡主。”
說完我倆皆是莞爾,相視一笑,我指了指蓬萊居,“如果不嫌棄我這的水酒,便進去坐上一坐吧。”
“此處是你開的?”
蓬萊居……蓬萊仙子……咳,忽地我覺著很是尷尬,也沒答話忙將她引了進去。
我讓藍夢上些酒菜,請夙夕在靠窗的位置坐了。
她瞧著正與她斟酒的我,戲謔道,“想當年我還要你命來著,你卻願請我吃酒,心倒是寬得很。”
我不以為意,“如我們這般活得太長的,任何大風大浪許是都要經歷一遭,幾千年前的這點恩怨還真算不得什麼。”
她默了一默,若有所思般低低一笑,“也是,世事瞬息萬變,最最親密之人也會陌路,如此想來我倆坐著喝酒也不怎麼奇怪了。”說著她執了杯盞與我碰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她這話意有所指,令我心生了許多澀意,一聲不吭地也悶了口酒下肚,繼續聽她將話題延伸了出去,“別看仙魔二界如今鬥得如火如荼,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是萬物的規律,許是不知何時便化敵為友相親相愛了。”
鬥得如火如荼?我心中咯噔一聲,忙問道,“你可知仙界如今的境況?”
“我怎知?”她把玩著手中的杯盞也不瞧我,“但我方從雷火荒原過來,那裡的天火是愈演愈烈了。”
雷火荒原……我瞬時全身涼了個透,臉上的血色約是一下子也褪得幹淨。
此時藍夢正好端著盤鹵牛肉過來,插嘴道,“怪不得昨日負責從外採辦的阿仁說,這些日子城鎮裡湧進了許多難民,皆是從漠北南下。一打聽才知是雷火荒原降下天火的範圍一下子大了數倍,周邊許多村落猝不及防造了殃,被燒個精光。”
我心慌地厲害,手一個哆嗦,筷子便啪一聲掉了。
“怎麼了?”藍夢很是疑惑地瞧著我。
她只是頭狐妖,從未到過天上,自是不知這凡界的雷火荒原上空,便是我父君戍守的仙魔之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完成了個小心願......
把我家的白毛小薩扔進了河裡游泳,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