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車禍肇事者的時候,我在接待室中誠懇表達我的抱歉。
但鄧方並不領情,他雙手始終握成拳頭,倘若不是因為手上戴著手銬,我想他也許會給我一拳頭。
“你這個不要臉的狠心女人,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你應該跪在我兒子面前給他道歉!他還那麼年輕……”
中年父親說著說著就開始埋首痛哭。
我看見她斑白的兩鬢,心中一陣淒涼。
以前我可能會覺得賠償到位,代替孩子長大後對父母的撫養費足夠,這種事情能順利過去。
但如今不行了。
我腹中懷著孩子,我是為母親,我如今最能體會父母的感受。
什麼都沒有孩子在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最重要。
“抱歉,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這次案子我會撤訴,但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因為這次的爆炸案並不是工廠裡面裝置不合格,是有人故意為之,等兇手正法那天,我會親自邀請你去法院旁聽的。”
“你能理解個屁!”鄧方憤怒的雙眼赤紅,“到這個時候你都還要將自己的罪行推給別人嗎?我兒子已經死了,你就不能說老實話,真心實意的懺悔嗎?”
他情緒十分激動,我只好暫時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是,不管是什麼原因, 我都應該給你和你的兒子說聲抱歉。”
鄧方的情緒因此舒緩些許。
從看管所出來, 我回憶剛才跟鄧方的對話,才反應過來他根本不相信有人故意放炸彈炸燬工廠一事。
不應該, 因為大山汽修廠的事故,一開始警方就因為人為原因通緝過嫌疑人。
別說不關注這些事情的百姓都知道有兇手,更別說傷心家人因為那場爆炸案去世的家庭。
這件事情很奇怪。
我將整件事情說給傅寒聲後,他提醒我道:“如果兇手真的是張琪, 那麼他背後一定有操控一切的人, 而這個人顯然也把不幸死去的人的事故賠償算計在裡面。”
“看樣子是這樣。”
“所以這段時間不可以掉以輕心,從今天開始我會正式搬到別墅。”
電話那頭的傅寒聲話語很堅定,我似乎都能夠想象得到他說這些話時候的表情。
我還沒應聲,就聽見電話那頭傅詩琪的聲音, “哥, 是莊小姐麼?快過年了,我想去看看她。”
還沒等傅寒聲說話,我立馬結束通話電話。
別來, 都別來。
傅寒聲硬要厚著臉皮來就算了,還拖家帶口的算怎麼回事?
菊姨這個時候端著一杯牛奶過來,“小姐,春節的時候先生會回來。”
我點點頭,“我知道,到時候多做兩個人的飯,我還要邀請兩個人來。”
一旁的小玫八卦的看向我,“是傅總嗎?”
我白她一眼, “我說的兩個人, 你怎麼不猜另外一個是艾婉清呢?”
小玫訕笑一聲,“我是聽見傅總說了好幾次想在這裡過年, 你不是都不願意嗎?”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 想起於小途,“哦, 說錯了, 加三個人的。”
菊姨連聲說是, “正好, 咱們家過年又可以熱鬧鬧的了。”
小玫不解,“這三個人分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