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見我們神色難堪,強撐著開口問道:“傅先生,傅太太,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若不是顫抖的尾音出賣了他,他在我心裡依舊是那個恭敬謙卑的主治醫師。
傅寒聲沒有說話,而是勾了下手指。
兩個保鏢會意,一左一右的逼近了醫生。
醫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連連後退:“傅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們傅總想要聽聽您什麼意思。”安迪悠悠的開口,捏著拳頭走向被保鏢按住胳膊的醫生。
我見事情不妙,低聲開口,“傅寒聲。”
我們已經讓丹尼不明不白的去吃了牢飯,安迪不能再因為這種事情毀了前途了。
誰知,傅寒聲睨著的眼神滿是陰仄,食指抵唇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我噤聲。
“可……”我話剛說出口,原本還站著的醫生普通一下跪了下去。
“對不起傅先生,對不起傅太太,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見錢眼開了,對不起傅太太,對不起。”
每說一個對不起,醫生的頭都重重的磕在地上。
只三下,川字紋的額頭上就變得通紅一片。
我皺眉,對安迪說道:“快把他拉起來,讓他好好說!”
搞半天,傅寒聲玩的是心理戰。
他用保鏢和安迪的壓迫感,讓醫生不得不說。
或許,他從未想過真的動手。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豈會魯莽到真的去廢賀之舟的手?
而賀之舟跟我提的條件,也是吃準了我一定會誤會傅寒聲,還是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傷了他的手?
我眉眼暗了下來。
安迪扶起在地上嚇得癱軟的醫生,問道:“說吧,誰致使你的。”
醫生老淚縱橫,一張臉已經全無血色:“是一個男人,在我消毒器具的時候給了我一個紙條以及一張支票。”
他說著,從衣服兜裡拿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支票,“我本想著帶著孩子走之後再去兌換,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誰知道……”
傅寒聲嗤笑:“誰知道被我抓了回來?”
他勾了下修長的手指,安迪就把支票遞了過來。
支票上的數額不大,不過才六位數,竟然能讓一個操著仁心的醫者選擇毀掉我的胳膊。
我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