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麵前,人是沒有思考能力的,起碼我沒有。
車身從急速下墜衝入湍急的護城河裡。
因為水壓的緣故,車窗碎裂,大量的河水竄入車中。
就算我水性再好,也難抵突如其來的水流。
腥苦的海水順著鼻腔嗆入肺中,劇痛伴隨著窒息席捲全身。
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識。
……
“行車記錄儀找到了麼?”
傅寒聲的聲音冷如堅鐵,隱約從房門傳入我的耳中。
我還活著。
再醒來我發覺自己躺在寒山別墅的主臥床上。
看著頭頂奢華的水晶燈,我久久緩不過神。
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沒有歷經生死的後怕,我的心情,不知為何平靜的亦乎常人。
那輛車,是江旭的人。
我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是真的想殺了我。
想到這裡,我開始劇烈的咳嗽,每一下都痛得我五臟肺腑擰在一起似的。
“你真是一天都不安生,想著法的出去會男人,是我沒有滿足你麼?”
傅寒聲推開門,俊臉蒙著一層陰霾,周身伴著寒意,引得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用力鉗住我的下巴,幾乎是把我從躺臥拎成了靠坐。
下巴吃痛,我用力的打掉他的手,毫不猶豫的回擊。
“傅寒聲,你覺得跟一個差點見閻王的人說這個,合適麼?咳咳——”
“不過你別說,莊景林比你紳士多了……”
我的嗓音沙啞,話還沒說完就開始了新的一輪咳嗽。
彷彿下一秒,肺子就會從嘴裡被咳出來。
“肺差點爆炸也封不上你的嘴。”傅寒聲眉心一簇,面色似乎柔和了一些。
“江染,你要是沒有這張嘴活的會安穩些。”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拿起床邊溫度已經涼透的水就往唇邊送,想要將這惱人的咳嗽壓下去,殊不知卻被傅寒聲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