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太能折騰，我再睜開眼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跟莊景林約的是下午兩點，寒山別墅地處僻靜，容不得我床上多躺。
不過，我驚喜的發現今日視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只是昨晚鬧得太兇天亮才眯著，這會猛然間起床頭有些暈眩。
我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來到浴室，鏡子裡的我所見之處皆是斑駁的吻痕，觸目驚心。
見狀我暗罵了聲，這男人才是真的狗，啃成這樣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但眼看著時間快到了，赴約不好遲到。
快速洗漱一番後，我換上了灰色的運動套裝，將長髮捲起放進了棒球帽裡。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個莊景林，能查到的資料寥寥，但從王華生對他奉承的態度來看，此人遠比資料上的地位要高。
不過，他是狼是虎，都將成為我搬倒江旭的助力。
我拒絕莊景林的專車接送，託小玫開她那輛不起眼的小poo載我。
畢竟，我要防著江旭的眼線，而小玫是傅寒聲找來的，且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充當臨時司機比較安全。
……
剛進茶樓，一股濃烈的菊花薰香撲面而來，霎時，我只覺得頭皮一麻，眉心微皺。
這味道，我再熟悉不過。
母親再世的時候，這股清雅的味道時刻縈繞在她的房間，而這香，是我外公再世的時候教我母親調製的。
差一錢，引燃的時候味道都會不盡相同。
是巧合嗎？
我抿了抿唇走至前臺，壓著乾澀的嗓子開口詢問。
“莊景林在哪？”
“莊先生？”穿著旗袍梳著單髻的女孩有些錯愕，但反應很快速回道。
“莊先生在二樓左手邊，菊春閣。”
“好。”
我嗅著這股子清麗的味道，一路向上，茶樓古雅淳樸、處處擺設精心栽培的菊花。
這香，估摸著就是用這些菊花調配的。
茶樓點香常是為了烘托氣氛，但能用這種香的人，跟趙家的淵源定非比尋常。
雅間的門開著，莊景林此時正專心致志的擺弄著面前的白瓷茶具，見我出現在了門口，便將一盞清茶放到我面前。
我落坐在他對面，嗅了嗅空氣中的茶香，語氣不自覺帶了幾分警惕。
“洞庭碧螺春，你到底是誰。”
這是母親最愛的茶，如果那香是巧合，這又怎麼解釋？
莊景林笑了笑，“想必江小姐不會不做任何功課就來赴約，我做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會害你。”
莊景林抬起頭，那雙眸子反著棕色的光芒，那種讓我莫名的親切感配合著菊香和茶香，侵襲了我的全身。
不過，我心下還揣著狐疑，“莊先生，你我只是昨天有過一面之緣，我憑什麼相信你？”
既來之則安之，我索性大大方方，拿起那盞清茶小酌了一口。
這熟悉的味道，清甜柔潤。
“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如今江小姐想要跟江旭博弈，就必須依賴第三方的力量，傅寒聲是第三方，而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