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即便我不反抗,或者我願意,實際上在我身體完全康復前,像昨天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別問我為什麼,因為當時某個蛇精病。並不比臉色疼的煞白的我好受。儘管竭力隱藏,但那雙眼睛,始終無法騙人。
所以,憑我對他的瞭解,在短時間裡,他絕對不會再有越軌之舉。
就這樣。在打打鬧鬧,爭爭吵吵中,時間轉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嗬!”剛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就冷不丁對上了一雙近在咫尺,如星辰一般璀然的眼眸。毫無防備之下,我立馬驚的倒抽了口涼氣。
“混蛋!”等看清楚是誰之後,隨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抱怨道:“來了也不吱一聲。這大清早的,想嚇唬誰?”也不知道這蛇精病,悶聲不響的在自己床邊站了有多久。我這麼說著,已經起身披上了外衣。
“壞東西,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想回一趟忘川去看看?”被我埋汰,鳳淵也不惱,自來熟的轉身坐到了我的床邊,漫不經心的解釋,“本想勤快些,早去早回。”
“但見你睡得這麼香,我又不忍心把你叫醒,便不知不覺多看了一會兒。”
是麼?看著他即便微眯起來。卻依舊擋不住狹促的眼睛,和嘴角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就算用腳趾頭想,我也知道,這貨絕對沒有說實話。起碼,有一半是在撒謊他怎麼可能只是看看這麼簡單!
拜某人所賜,被這麼一嚇之後。睡意全無,人倒是顯得格外精神。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心情有些複雜。即便過去這麼多天,這猩紅的傷口,也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依舊猙獰的嚇人。說實話,哪怕不在意路人的眼光,要我現在頂著這副模樣出門,首先我自己這一關就過不了。
“誒?”就在我盯著鏡子裡的影像,暗自傷神之際,突然感覺眼前一花,一頂帷帽就不偏不倚被扣到了我的腦袋上。上面飄逸的絳紅色煙紗,不長不短剛剛垂到肩上,既巧妙的遮住了我臉上的傷口,又不會顯得太過累贅。一看就知道,這頂帷帽花了某人不少心思。
“怎麼,傻了?”見我扶著帽子,一臉呆愕的看著他,鳳淵薄唇一勾,湊在我的耳邊輕笑了一聲。
但很快,臉上的神情又變得輕挑起來:“壞東西,再這麼看著我……”
“你就不怕,我會讓你,出不了門麼?”
“咳咳!”原本還因為他的細心而感動不已的我,在聽了這一番話之後,就什麼想法也沒有了。不尷不尬的乾咳了幾聲,轉而一本正經的催促道:“快走吧,再磨蹭就趕不回來吃午飯了!”也不知道真正磨蹭的人,到底是誰。
“嗷嗚”臨出門時,阿貪見我和鳳淵要外出,還不等小白阻攔,就風一般的躥了過來。
拖著我的裙襬,死活要跟著一塊兒去:“主人,除了跟著小白爸爸去買菜,我每天都呆在家裡,都快悶死了。你和鳳王大人要上哪裡去玩,帶我一塊兒去唄!”
“帶你去也行,但必須乖乖跟著我,不許惹事。”實在拗不過,我摸著阿貪的額頭,只能答應。
就這樣,兩人一獸,一路插科打諢的,很快就來到了忘川河邊。
“鳳淵,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你還記得麼?”望著眼前煙波浩渺的忘川,和始終都佇立的岸邊的那株,紅的如火如荼的楓樹,我不無感慨的嘆息了一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條河,就是為我和鳳淵牽線的紅娘,緣分匪淺。
“記得。”我不過是隨便感嘆一句,並沒有料到鳳淵會回答。
他微微揚著脖子,視線漫無目的的落在遠處一個虛無的點上,聲音輕的就像忘川裡靜謐流淌的河水:“那年,我七歲。”
“……”幾乎是同時,鳳淵話落,我感覺腦袋裡“嗡”的一聲,就跟失去訊號的老式電視機一樣,下起了一片雪花白:鳳淵他,真的記得我們……不是,是他和小紅葉的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