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雍記不住那些詞，半晌憋出來一個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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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糖！那個糖！”他指著桌子上的一堆甜菜，吩咐道：“你把多的事情能擱的擱一下，把這個糖弄出來！”
唐以看著桌子上的這一堆菜葉子，還有些一頭霧水。
不是貿易差的事情嗎，怎麼突然扯到糖了。
他到底在應試能力上比不過雲祈，無論是資訊的整理還是提取能力都遠不如她。
“就是——就是這個菜，這個材菜根，能提出糖來！懂了嗎！”完顏雍這時候覺得自己這重臣簡直是個榆木腦袋，恨不得把雲祈弄到朝廷裡來主持大務，又憋了半，搜腸刮肚的找到那兩個字：“蔗糖！蔗糖！！”
“噢噢，”唐以反應了過來，這才接道：“陛下的意思，是讓微臣用這紅菜根提煉出糖來？批次製備然後在榷場販賣？”
“是！”
唐以忙不迭行了個禮，吩咐太監們把東西送回自己府邸之鄭
唐以本身雖然是醫藥出身，也有一定的化工知識儲備，但這古代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別製造什麼新式藥物了，這種連玻璃都沒辦法吹製出來的落後時代，他想搞些工具弄青黴素都不具備條件。
但是別的不，這提煉糖，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現代工業對食用品要求嚴苛，製糖不僅要考慮純度、雜質含量，還要加入清淨劑和滅泡劑等等。
可是古代不一樣——
只要這玩意能吃，就能賣。
沒有檢疫標準，更不用跟質量監督局等批文。
唐以回府以後看著那一車的甜菜，又想到那神出鬼沒的雲祈，笑著罵了句娘。
他脫下官袍穿了身輕便緊身的衣服，吩咐廚房那邊尋捕和杯子來，開始跟廚子似的切菜根。
旁邊的侍女廝們哪裡敢讓大人做這種事情，忙不迭衝過來幫忙，還不住的道歉自罪，生怕被降下什麼懲罰來。
唐以又想起來這是古代，只好跟帶本科生似的教那些人如何切菜絲，如何洗淨，又如何榨出糖汁來。
第一道工序下來，那糖水渾濁呈暗褐色，但蘸點一舔，確實是微微發甜。
這不是改良過後的糖料作物，雖然出糖率沒有前者高，但莖葉、根尾、青頭都含有一定糖分，也都可以拿來切碎了榨汁。
唐以琢磨了一下，決定先弄點東西出來看看成果。
可惜沒有任何化學藥劑能幫忙提純，不然可以造出澄明潔淨的糖塊出來。
糖汁用細紗布反覆過濾雜質以後，進行蒸餾和結晶反應就可以了。
唐以連著忙活了兩，直到第二晚上時才捧出像點樣子的成品出來。
他自己不覺得這算成品，可旁邊左右伺候的奴僕全都驚駭的不出話來——
“老爺！這，這竟然是糖塊不成！”
“怎麼了？”唐以搓了些碎屑嘗著口感道：“不就是尋常的冰糖嗎？”
廝丫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那冰糖塊跟傻子一樣不知所措。
他們這個時代，只有糖稀和糖霜。
唐以所造的東西，是他們根本無法認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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