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來了!
—
“起來。”微薄的紅唇微微一張,兩個字輕吐而出。
餘念瞬間像是被點了xue道一般,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她感覺腿部有些發麻,腦袋正在當機……她知道自己現在很窘迫,所以微微垂下眼簾,長卷濃密的睫毛在燈光的映照下,撒下一片陰影。
因為緊張,她的手正死死抓著衣角。
沒有得到回應的許紹晨明顯有些不悅,他心底的煩躁與不耐正在升騰,“連站都不會了?”語氣比剛剛加重了幾分,在外人可能聽不出來有什麼變化,可餘念知道,他生氣了。
可許紹晨越是這樣,餘念越是害怕,她害怕許紹晨會和那天一樣,不留餘地的羞辱她,指責她。
“我……”
話還沒說完,餘念就感覺衣領一緊,勒住了脖子,下一秒,她就被拎小雞似的提了起來……她感覺得到背後那個陰沉沉冷冰冰帶著巨大壓迫感的氣息。
她任由衣領淩亂也不敢回頭也不敢動彈一下。
“怎麼回事?”一道清列磁性的聲音從餘唸的頭頂略過,她不由得發麻陣陣。
一旁從進了包廂就沒開口過的趙悠琪倒搶先開了口,之前的溫婉柔弱一改,變得諂媚奸詐,把事情顛倒黑白:“是餘念,是她先前用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來侮辱我,現在還侮辱了沈夕,沈夕是氣不過才動手的……”
看見許紹晨毫無波動的臉色,趙悠琪以為自己的說辭讓許紹晨信以為真,以為他會找餘念麻煩。因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知道許紹晨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總是陰晴不定的,最討厭惹是生非的人也最討厭被人打擾興致,發起脾氣來,比死神還可怕。
要是他生氣了,餘念就保準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她還沒察覺到她每說一句,許紹晨的戾氣就肆虐一分,到最後,許紹晨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被陰冷深沉取而代之。
“哦?動手?”許紹晨反問。
趙悠琪乖乖點頭:“對啊!”
就在餘念以為她要被一頓狠狠數落的時候,一道清列的煙草氣息從她鼻尖略過,她下意識抬起頭,就看見許紹晨走到沈夕面前,像王者一般藐視著她,眼底的刺骨寒冰,像一張縱橫交織的網,牢牢的將沈夕禁錮。
“你剛剛扯她頭發了?”
沈夕坐起來,靠著桌腿,緊張地縮了縮脖子,另一隻手緊緊捂住那隻被許紹晨扭傷的手腕,看到他一點點地靠近自己,心裡的慌亂恐懼一點點蔓延而開:“你,你要幹嘛……”連帶聲音都有些顫抖。
許紹晨並沒有搭理她,反而悠閑自得地伸出手,把桌上最昂貴的酒,一瓶接著一瓶的倒進冰桶裡,最後,他突然猛的把冰桶一翻,“哐當”一聲,連酒帶冰一同往沈夕的頭頂流去。
“啊!”沈夕嚇得一個激靈,酒水混進了她的眼睛裡鼻腔裡,她想睜又睜不開,想說話又被猛地嗆到,她現在這幅落湯雞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