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煜月徑直去了書房,一呆就是一整個晚上。府裡的下人都不知道是為什麼。直到天兩兩亮,宮家傳來話,說父皇重病,他才又風風火火的出府入宮。
見到煜允之的時候,煜月覺得眼前的中年男人彷彿跟他高高在上、全副武裝的父皇幾乎沒有半分相像,他只是一個老人,並不是東越的帝王!
煜允之一直沉睡著,太醫都守在床頭,卻是沒有辦法。所有人都在等待,亦或是硬撐。
而這之中,最煎熬的便是煜陽。與這個父親,他並沒有過多的情分,而父親待他亦是。在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面前,他只不過是一個早死的婕妤生的孩子,有皇室身份,卻更像是玷汙了皇室血統。
劉德全舉著明黃色的聖旨,打斷了兩人的沉痛,“兩位殿下,皇上昏迷前,擬了封太子的詔書,你們二位,接一下旨吧!”
聞言,煜陽愣了一下,隨即跪下。煜月而是徑直跪下了,他現在的心思全然在父皇煜允之的身上,這或許……便是他們兄弟兩個的區別吧?
一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惜手段;一個溫文爾雅,能掌控大局,為民著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古帝王繼天立嫡,以社稷無疆為志。朕旦日無休,夙夜兢兢,仰惟祖宗先人之威。
今,朕身有恙,縱觀皇子,二子煜月,日表英奇,仁德善佳,是以繼承大統之首選。待日既濟,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拙,長子煜陽,為宗室首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特封為正陽王,鎮守江北,無詔不得擅自回東越皇城。
於東越?福貢年十二月十三日授子宇以冊寶,立為太子,入主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系四海之心。”
“兒臣接旨!”說著,煜月接過聖旨
煜陽卻是眸光微變,風雲湧動,忍耐了良久,他才磕了個頭,咬牙切齒的高呼,“兒臣遵旨!”
太醫院又開始新一輪制藥,煜陽煜月在第一刻本想替父試藥,誰知……這期間煜允之醒了一會兒,生生將他們轟走了。
出宮之前,煜陽似有深意的笑了,煜月卻直覺,有什麼事兒,即將發生了!
回到王府,煜月收到了一封信便徑直提著劍去了玢瑜的院子。那日,府裡所有的下人都不知道一向溫婉的二殿下是怎麼了!
南苑,
玢瑜正收拾著衣服,房門“嘭”的一聲就被推開了,緊接著,一臉怒意的煜月便出現了。她努力平複心中的懼意,可煜月卻不給她機會,一劍便劈了過來,“賤人!”
玢瑜看著襲來的劍刃,心一橫,倒在了地上,“啊,殿下,您為什麼要這樣對妾身?”
聞言,煜月止住了劍柄,冷冷的說道:“你說呢?”
玢瑜淚光盈盈,顯得十分無辜,“殿下,妾身日日在佛堂苦苦祈禱您能冊封東宮,從未做過一件對您有害的事情,您可要明查了。”
“呵,看來你的祈禱很有用,真巧,今日冊封東宮的聖旨就下來了。你說……本宮是不是要謝謝你?”
玢瑜的臉色一下白了,“你……被冊封了東宮?”
“怎麼,你不高興?”煜月提著劍,又逼近了她一些。
玢瑜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時間怒意、仇恨全部湧了上來,“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笑得癲狂。
煜月看著她,不禁皺眉,“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玢瑜反問,又像是在問自己。見煜月眉頭緊蹙,她支撐著起身,而後神色一變,眼眶瞪的通紅,“想知道我笑什麼?好呀,我告訴你,我笑這天道不公,我笑這地道難容。憑什麼你這種喪心病狂、罪大惡極的人還配成為一國之主?憑什麼?憑什麼?”
煜月的神色微變,“你到底什麼意思?”
聞言,玢瑜換了一種態度,詭異的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煜月不語,她繼續說道:“呵,或許我這種小角色,東越陛下都不屑記得吧?”停頓一下,她又道:“你還記得你血洗屠城西夷那次戰役嗎?又或者說,你還記得你的罪行嗎?”
西夷屠城?
“你是西夷人?”
玢瑜一笑,“月殿下好記性,畢竟都十年之久了!”
煜月一下子警惕了起來,“說,你來這裡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