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雖然不記得煜月是她的什麼人,然而心中不論他做什麼都始終相信他待自己是沒有惡意的,就是一種無端的沒來由的信任他。
故而即便事出突然,煜月部署好一切就去帶著她離開,她雖然害怕卻沒有多問只是照著他的意思去做便是。
趕過了許多的路程,連身上僅有的那麼一點兒盤纏也花費的差不多,她們也不知到了哪裡,便在一個群山環抱環境幽深靜謐的地方落腳了。
似乎極為巧合的便是這裡竟然恰好有一座廢棄的木屋,雖然簡陋了些許,然而遮風擋雨卻還是足夠的。
煜月便帶著暮生在這裡住下:“生生,以後可能要委屈你同我住在這裡了。”
暮生瞧著煜月的臉上無端的帶著歉意,突然就覺得有些難過,遲疑著去抱住了煜月。
驀然間,煜月愣了一瞬,隨即用了很大的力氣抱住她。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的太久了,不過無妨,只要她能一日日的接納自己同他回到從前,即便等上一生他也是不悔的。
煜月實在用了太大的氣力,抱的暮生有些不適,然而她還是沒有鬆手抱著他像安慰一個孩童一般道:“好了,沒事了,這裡就很好,我很喜歡這裡,有煜月哥哥在,暮生哪怕露宿街頭也是願意的。”
煜月摸索著,暮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便緩緩上移至她的發頂動作極輕的揉了揉:“生生,委屈你了……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回到東越國,不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知曉他的手還放在自己發的是她不覺得委屈。
既然萬事俱備便只欠東風,這裡即便可以遮風擋雨,但畢竟年久失修屋內也很是潮濕髒亂,煜月便同暮生一齊開始整理。
暮生又去拾來許多柴火,煜月便整理屋內一些還可以用的物什,忙活了大半日,終於才將屋子附近裡裡外外整理了個差不多,看起來這一處住所隱在蔥蘢的樹木掩映中竟然顯得格外的恬淡舒適。
暮生不禁也慢慢愈發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於是便想要去尋一些花草來將屋中各處修飾一番,煜月知曉了也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莫要走的太遠了讓他尋不見。
暮生歡歡喜喜的應著離開了。
但煜月在家中等了她許久不曾有人歸來,他內心便隱隱有些不安,到了日暮這種不安感便愈發的強烈和躁動。
顧不上自己的眼睛在這般暗的環境中幾乎不能視物,煜月仍舊拿了一柄劍撐了一根竹竿摸索著去尋暮生。
直到走了許久,煜月沿途一直不停的喚她的名字也沒有聽到分毫的回應,天色越來越晚那種擔心和恐懼幾乎像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攫住了他的心使他無法平靜下來,腳步自然也不自覺的加快。
突然不知絆倒什麼東西,一個重心不穩便倒了下去偏生下面又是一處有些高度的斜坡,煜月便就此不斷的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身子上的衣衫早已髒亂不堪,身上各處在摔下來的同時又被各種尖石劃傷留下不大不小的傷口滲出些微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