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應著下去了,明覺的脾氣和秉性向來陰晴不定,故而他的命令也沒有人敢不聽。
應著便下去辦了。
煜月和暮生兩手分別被綁在兩架馬車後面,只要馬車不斷前行他們就得不斷快速跑著行進趕上馬車的速度不然便會被拖著在地上滑行。
可是坐在馬車上的明覺摸了摸下顎:“速度太慢了,這樣下去要什麼時候才能趕回北狄,去通傳馬夫一聲讓他們加速趕路,越快越好。”
那人猶豫著到底還是去了,將他的話轉達給了馬夫,不多時馬車行進的速度果然快了好幾倍。
因此暮生和煜月越來越跟不上追趕的越來越吃力,到了最後索性就只能被疾速行駛的馬車拖著滑行,身上的衣衫亦被磨的破破爛爛的。渾身擦傷了大多處。
明覺啜了一口茶在馬車上看得甚是開心。
終於在日暮趕回了北狄國,北狄王倒是似乎厭倦了再去浪費多餘的時間處置他們便傳了口諭讓明覺全權代以處理。
明覺是個尤為有善心的人,他不喜殺戮與各種殘忍的酷刑,最大的愛好和懲治犯了錯誤的下人的方式便是看他們廝殺。
勝了,便能活;敗了,便沒命。
其實並不是讓他們人與人之間廝殺,而是人與野獸之間廝殺,活下來的那一方往往是勝利的一方,只不過這種野獸是北狄國特意馴服的‘怖獸’,樣貌極為醜陋不堪,且生性嗜血殘暴。
只喜食用生肉,茹毛飲血。
由是,便可以說若是在同怖獸角鬥中未能獲勝那麼你可能連個全屍也無,與之角鬥非生即死,這也是為何明覺尤為喜歡這種決定人生死的遊戲。
因為這樣遠遠比簡單的殺了他們要有趣切且好玩兒的多。
於是他便把煜月帶來了角鬥場:“你看,這下面是什麼?”霎時他又反應過來便道:“這下面是我北狄特有的角鬥場,我會時不時的坐在這高高的看臺上觀一場尤為有趣的廝殺,今日不如輪到你來玩兒玩兒如何?”
煜月一語不發。
隨後明覺便喚來了人:“將他帶下去吧,再放一頭健壯的出來,不要讓我失望……”
那人應著是便將煜月帶了下去。
第一次號角吹響時,看臺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拊掌喝彩等待開始,亦是在此刻平初終於緩緩地趕來。還帶了暮生一起。
“王兄這般未免太過分了。”
明覺一手覆上她的發頂:“王妹,為兄這可是為了你好。”
平初:“呵,為了我好?”
“可不是,為兄知曉你的來意,為兄答應你放了他便是,不過有一個條件……若是他答應娶你為妻我便放了他,若是他不願,為兄只好謹遵父王的命令小施懲戒一番了。”
平初怒道:“你!”
明覺卻不置可否,兀自坐了下去欣賞著下面方才開始的角鬥。
煜月眼盲,明覺是吃準了這一點才讓他上了角鬥場,就看他有沒有那般能耐了。
果然,怖獸兇猛異常處處直擊要害不給人留下絲毫的喘息機會,煜月一開始便落了下風。
幾個回合下來明覺打了個哈欠:“呼,真是沒什麼意思,每次都是同樣的結局,本以為這二殿下自是個不同凡響的人,沒想到還是和凡夫俗子沒什麼差別,窩囊廢一個。”
暮生看得著急,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兒,卻又幫不上絲毫的忙只能白白的看著。
誰知下一刻怖獸竟然潛伏到了他的身後正蠢蠢欲動伺機準備趁其不備發起攻擊,平初不知為何雖然亦有擔憂不過更多的卻是相信,於是她丟了一把上好的劍下去。
“咣當”一聲,即便煜月現在看不清,耳朵卻在這種缺陷下這麼多日子來鍛煉的極為靈敏。
故而他清楚的聽到了劍掉落的聲音並因此判斷出了劍所在的方位。
正當他拿起劍,怖獸也正好在他身後朝著他撲了過來。
暮生情急之下用盡了全身氣力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聲:“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