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他怎樣,他便怎樣,她要何物,他去取便是,她要誰死,那他也絕對不會讓刀尖上的血濺她一滴。
因為,他怕弄髒了她。
如今這一出戲演完了,他自然也就該走了,明明知道的,可他的內心還是依舊奢侈的期待著什麼。
真正的煜月回來後生了一場大病,日日高燒不退,也難為姝兒,為了掩人耳目替他守住王府不讓他人趁虛而入,只好想了這麼一個法子。
她自然也是有私心的,她想趁著煜月不在讓暮生自己離開王府,等到水到渠成煜月醒來自然也就追究不得她的責任了。
她不怕等,她怕的是,無望的等。
只要有她在一天,她的每一日便都是無望的。
由是,真正的煜月早已被暮生偷偷轉移了出去,現在一直在別苑中休養,她口風瞞得緊,就連應嬤嬤也不知道煜月真正的去向。
她請了親近的人去照顧煜月,近來聽聞他已經好了許多便計劃著早日將暮生趕出去好把煜月再接回來主持大局。
只是而今,計劃只成功了一半。
……
不是暮生自己死皮賴臉不想走,只是她想著無論如何她一定都得親眼看了煜月毫發無損才能放心悄悄的離開。
哪怕,就只有那麼一眼就好。
她求的不多,只是想能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邊就好,可就是連這樣簡單的願望也總也無法實現。
她守了他多久,記不得了,反正初見就動心的人,要怎麼輕易才能忘掉。
她依舊日日去膳房中做各種美食,應嬤嬤看得也心酸,總是勸卻也沒什麼用。
她做好了就會給煜月那邊送過去,可日日裡都有人攔著,她現在甚至連書房的門都靠近不了。
只是有一日姝兒卻突然來找她:“你不是一直想去看他一眼麼,他告訴我要我帶你去。”她笑得輕佻,眉梢眼角隱者些許的鄙夷。
暮生沒有多想,跟著她就去了,這到底還是王府料她做的也不敢太過分。
進了書房,暮生端端正正行了一禮:“見過殿下。”她抬了抬眼,果然是她多日未見的煜月,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又清剪了幾分,但看著卻是沒有最初時那般嚴重了。
一時間心下激動了起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然而接下來面前的人所說的話卻讓她始料不及!
“滾!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要再回王府!”煜月這句話幾乎是吼著對她說完的。
暮生一時愣住,嘴角邊剛剛浮起的一絲淺淡的笑意終於也消失不見。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啞著聲音問:“為什麼?”
煜月卻將一張信扔給了她,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一雙眼驟然紅得可怖:“你都瞞著我要了我母妃的命了,哪裡還敢問一句為什麼?!”
暮生撿起那張信:”這是汙衊,我沒做過,我不會認。”
“呵。”煜月冷笑了一聲,一手緊緊扼住她的咽喉,“你不要逼我,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
隨即一把松開了手,暮生倒在地上,煜月仍舊紅著一雙眼向外面喊道:“來人!給我把她趕出去!以後,若是再見到她,”他竟然輕輕勾起唇角笑了笑,危險又可怕的一個弧度,“日後見到她,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一聲令下,便有人來急忙拉住了她的胳臂她此時抬了頭已經蓄了滿眼的淚動彈不得,眼眶也慢慢紅了起來:“煜月,我不會原諒你的!”
隨即幾個侍衛便將她拖了出去。
她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王府的門一點一點的關上,直到連那人的背影也再看不見。
那一刻,她彷彿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哀莫大於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