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這邊走了許久,久到她也不知到了何處,她孤身一人又不識路看天色漸晚便做打算明日再去僱輛馬車離開東越。
想著她便去面前這條燈火寂寥的街上尋客棧去住。
沿街走了許久才尋得一間將要關門的客棧,她連忙攔住店家:“店家,我孤身一人這天色已晚請問你這客棧還有客房嗎?”
那店家細細打量她一眼:“有。”隨後喚來一位小二為她安排。
暮生連忙道謝,店家卻又囑咐她:“你一個姑娘家在外要多小心,我們這裡夜裡不太安定,你多注意著些有事喚我們。”暮生又道了謝去了客房簡單洗漱後就歇下了。
然她睡得並不安穩,到了後半夜隱隱聽見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便不由得留心了起來。
不多時她聽見一陣兒平緩的腳步聲,隱隱聽見有人在交談便知這是兩個夜半起了歹心的小毛賊。
暮生感覺自己身側的包袱被人扯走,終於坐起身來開了口:“包袱還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兩個小毛賊見了她頓起歹心:“這姑娘不錯不如把她送去那花滿樓?”隨後兩人相視一笑。
“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暮生冷冷一笑便運起了招。她有煜月多年的教導武功也是不錯的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不久兩個毛賊便落了下風。
兩個人見勢不妙連忙拿了暮生的包袱從視窗跳了出去,暮生一個飛身也跳了出去,奈何那兩人實在跑的太快沒能追上。
她的包袱裡有她的金銀細軟而今一時半會兒卻是沒辦法離開東越了,她仔細想了想住店時本就還不曾付店家銀子現下更是沒辦法再回去住了,她看了看周身一座簡樸的宅子想著便在這兒屋簷下將就一晚。
“轟隆隆…”
突然天空一陣陣打雷的巨響,登時又下起了瓢潑大雨。
暮生連忙躲去了屋簷下靠牆蹲下身緊緊捂住耳朵呢喃著:“煜月,我好怕,我想你了,你在哪兒啊?”
也是在此時許久未曾入眠小憩了一會兒的煜月自夢中突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聽著窗外陣陣雷聲連忙喚來程鈺:“程鈺,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是不安,你快去拿了我的金令牌連忙調人去尋暮生,把這整個定安城尋一遍,要快!”
程鈺忙應了聲“是”就匆匆出府去了。
不知為何暮生一直有著懼怕雷雨天氣的心性,以前在府中煜月擔心她便曾請了大夫來為她診治,大夫說:“姑娘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啊!還是應該找到她懼怕的原因再加以疏導方可痊癒。”但無奈煜月尋了許久也不明白她害怕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時候的暮生想著:無妨,反正煜月哥哥會一直在我身邊的。
可是現在,她終於不得不離開他孤身在外一個人經歷一切。
雷聲漸漸小了下去暮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她覺得身子極乏努力想要睜開眼看一眼卻怎麼也沒有力氣恍惚又聽見有人喚她,她以為是幻覺也實在開不了口便沒有答應。
在她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的前一刻她聽見有群人大聲說著:“在這兒,在這兒!”便又睡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後已是三天過去了。
暮生睜了眼,頭很痛還是昏昏沉沉的但從榻上坐起身來仔細打量了一眼她就知道她到了哪裡。
有人推門進來,煜月端了碗茶色的湯藥一邊吹著一邊用湯匙攪了攪走到她身邊坐下也不言語只是舀起一勺藥輕吹喂向她嘴邊,待到喂她喝完了藥煜月放下碗準備離開時暮生突然叫住他:“煜月……”
煜月卻突然用力捏碎了碗,左手中一片腥紅轉身走到床榻邊第一次用力扇了她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