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只覺時間會判定一切,便也不去糾結這個問題。
看似陷入思緒許久,不過是兩三句話的時間,傅雲茵思緒將將拉回,便聽童林喊自己名字。
“傅知青,你知道下週的輪值就到你了嗎?”
“嗯?!”湯曉紅滿臉訝異,“傅知青是新人,怎麼會到她了呢?”
而這會訝異的不止湯曉紅,就連傅雲茵也是。
“一週一人,最後是陳知青,恰好這周是陳知青當值,他完便是一輪,現在有了新人,老知青就說從新人開始輪起,至於為什麼是傅知青先,聽說是抽簽來著。”
老知青……
大山村知青不多,在傅雲茵等人來前,也就只有八名。
八名知青裡,湯曉紅與童林及其物件劉知青三人是在1970年到大山村;熊靈,馬秀蘭及梁金秀和那位與之不對盤的陳知青,也就是現在輪值食堂的這位,四人分別在1968與1969年。
至於老知青趙俊,1963年到大山村不久,便娶了當地女孩紮根到現在。
由於是在大山村裡待最久的知青,所以便是趙俊早已不再食堂與知青們吃飯,可做決定或是調解一些事時,還是老知青出面處理居多。
知道這事是經過老知青安排,湯曉紅就沒多說什麼。
至於傅雲茵,早一天輪值晚一天輪都得輪,便也無所謂。
於是三人又聊了會,童林的物件劉知青找來去約會而離開,傅雲茵見天色已晚,人又乏,便道著:“今天就到這吧,我一大早就上山到現在沒休息呢,累了。”
湯曉紅見她面露疲態,忙應,“好,那下次再聊吧。”
兩人雙雙離開知青食堂,行走約莫兩分鐘,到了去村子南邊的岔路時,湯曉紅道:“我在村南的老楊家,平時要找我可以去那戶人家。”
“好,你早點休息。”傅雲茵說罷,與之道別的接著前行。
半月彎彎,星光朗朗,水田上,倒映著一片清潤華光。
時序入夏,蛙鳴聲清脆而響亮,此起彼落的‘呱呱’聲不絕於耳,落在睏意重重的傅雲茵耳裡,彷佛交響樂般惹她眼皮直打架。
傅雲茵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呵欠,眼角泛起的生理淚一時模糊了眼。
好睏!
撐著,快到家了。
她給自己打氣,隨即揉了把眼。
模糊的視線再度清晰了起來,也令她注意到迎面走來的人。
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一張被太陽曬的發黑的方形臉上也不知多久沒清洗了,油膩的發亮,襯得那微垮的嘴角與額頭皺紋溝壑盡現。
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爛,也沒穿個好,上衣僅僅是套著,走路時隨手部擺動而敞開,褲子也不斷往下掉,雖是即時拉上,可那一片黑的草叢也露了個邊……
傅雲茵被這辣眼睛的一幕給懵了臉,一秒便被對方那色眯眯的小眼睛給看的渾身冰涼,雞皮疙瘩頓起。
那直盯著自己,視線不斷的往自己面上與身上來回掃,隨後朝自己揚起了抹極其猥瑣的笑,一口稀疏的黃牙隨著問話而露了出來。
“妹子,新來噠?叫什麼名字呀?”
說話還漏風呢!
雖是有點好笑,可這時的傅雲茵根本笑不出來。
只被他這惡心的視線與自認親密的稱呼給惹得頭皮陣陣發麻。
這猥瑣的老光棍便是上輩子把她拖進草叢,想一逞獸|欲的那個王八蛋!
傅雲茵既驚且怕。
見對方朝自己靠近,那身幾近無法遮體的破爛衣物也越發明顯的能讓人瞧見那惡心玩意時,她一時想將視線往旁移,可又怕對方真要對自己不軌會來不急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