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是人人知曉這草的好處,也不是人人像她這般,說著,隔日摘好就送來……
“你不知食堂有,那是上哪兒摘這些的呢?”
“後山。”話落,傅雲茵見她頓了下,忽地想起知青只說大錐山從不說後山,又補了句,“大錐山。”
“你一人去?”
這話一出,張曉紅突然有種在套人隱私的感覺,立馬打住,換說:“你一大早便上山了?”
傅雲茵點頭,待吞下嘴巴內那沒味道的食物後才說:“約是早上八點的時候吧,雖然去的時間有點晚,不過山上很涼爽,倒也沒有覺得很熱。”
“我去年農忙完時也去大錐山,不過下了大雨唉!”
這個時節山上天氣大多不穩定,傅雲茵知道,可左為初來乍到的新知青,怎麼可能知曉呢?
便只能故作驚訝的說著:“真的嗎?那我運氣還真是不錯呢。”
傅雲茵這話一落,湯曉紅還沒回,旁的童林突然來了句。
“傅知青這趟上山的收獲不會只有艾草吧?”
童林這人一向大咧咧,有什麼就說什麼,是個極容易讓人猜到心底想法的人。
傅雲茵對她的印象不差,所以這會便是對她這帶有目的的詢問感覺到一絲不喜,還是沒否認的道著:“是不錯,我在山上摘了不少野菜。”
話,到這便止住。傅雲茵想看看童林的反應。
如果童林繼續打破沙鍋問到底,她覺得自己得與之保持距離,省得遭惦記。
若沒,倒是還好。
所幸能跟湯曉紅處來得的人,性子雖是各自有異,可人品並不差,只聽童林說:“真噠?那我明天也跟我物件上山一趟,不然這天天蕃薯粥菜葉子的,歪膩死了!”
湯曉紅心思細膩,雖然傅雲茵話聲起浮與平常無易,可這似是說到一半便打住的話,莫名讓人有種戒備之感。
傅雲茵為什麼會這樣,湯曉紅並不太懂,只是到底和童林認識較久,知道童林的人品與性子,就希望彼此處得來,便不著痕跡的以取笑方式緩和著此時氣氛。
“歪膩?!輪到你還不是煮一樣的。”
“唉呀這麼說我……”童林噫了聲,嘟嚷著:“也就那一小時能弄什麼?”
“你想想從水田裡來到食堂得花個十分鐘,再燒柴做飯及摘採菜葉切洗,這一來二去,那能準備什麼?湊合著吃,湊合湊合……”
輪值的知青得提早一小時下工準備中午與晚餐,認真說來一小時真的不夠用,只是要再多一或半小時,根本沒人願意。
畢竟一天兩次提早下工,一週下來便得少了好幾個工分,誰願意騰自己的時間去服務眾人?
真想吃頓好,還不如多爭個工分,放假去下個館子,豈不是更美?
也是這種心態,知青們的夥食才會如此的一成不變與差勁。
傅雲茵懂,她上輩子也是這樣子,只是常下館子的結果便是遭人惦記……因受到不少迫害,所以這輩子她很是注意與他人的交流。
說到底她是有些杯弓蛇影。
所以這會聽了湯曉紅的取笑及童林那實誠的反應,便也察覺到自己在這一方面過於緊張與在意。
這樣是好事還是壞事?
還能好好生活嗎?
遠不如上輩子恣意與隨性。
當然那樣也是有其代價……
各有利弊。
傅雲茵沒為這事煩惱太久,因為人都必須經過相處才知道能不能交心,就好比她跟湯曉紅,如果不是打架那事,又怎麼能知曉湯曉紅看似淡漠自我,可真要發生事時,卻是那先站出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