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的話是既嗆且辣,話裡滿是擠兌,也有著濃濃的看不上,於是這話一出口,幾道毫不遮掩的笑聲立即充斥場上。
楚千婷聽著那嘲笑聲與看向自己的視線盡是不滿,面色很是難看。
她已經很努力的挽回形象了,可顯然的,這話依舊如掐中所有人的要害般,讓人再度想起當時的不愉快。
楚千婷不想去解釋歡迎會那事,省得歪樓又引火燒身,趕緊說著:“傅知青吃什麼當然與我無關,我也管不著,可當她吃的東西是生産大隊的東西呢?”
“難道就不能管了嗎?”
這話一落,整個食堂上頓時消了聲,知青們視線齊齊望向傅雲茵與楚千婷,就想知道怎麼回事。
此時就是幫著傅雲茵說話的那幾人,這會也消了聲。
要知道生産大隊的東西都是上繳國家,根本不可私藏,一旦發現可不是思想教育了事,而是……
“我不懂你說什麼。”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傅雲茵面對楚千婷的指控,神色口氣有說不出的冰冷。
“不懂?!玉米地那缺可是好缺呀!”
楚千婷的意有所指讓傅雲茵心中一凜,面上不顯的接招,“是個好缺,所以呢?”
比起村民借洗手順便‘帶走’玉米筍,她比較小心,都是在掰下的當口塞入口袋或是水壺,所以一切都在玉米地裡進行,要被看見著實困難。
除非對方進入玉米地和她共事。
可那玉米地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人,又談何看見?
反觀楚千婷,據她所知其農作地點離自己非常遠……在這樣的狀況下,楚千婷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
即便知道了什麼,也只能是道聽塗說,所以是……訛她?!
楚千婷確實是在訛傅雲茵!
她知道傅雲茵被叫去玉米地幹活時,就非常不滿了。
一樣是新來的知青,怎麼她幹的是又累又重的農活,傅雲茵幹的卻是除除草,抓抓蟲子的活?
人比人,簡直氣死人。
也是在這樣不滿,令她打聽了關於玉米地的事,因此得知玉米地幹活的人,除了除草抓蟲,還得掰掉旁生的玉米果穗,而這掰掉的部份是給豬吃的,但也有人會偷偷的拿回去……
因是打聽到的訊息,傅雲茵有沒有偷,她不知道。
可見傅雲茵天天晚來,人不僅沒瘦也沒曬黑,且還一副營養充足的模樣,那一直未曾消過的疑心,便也似雪球般越滾越大。
直到現在跳出來說。
“所以呢?!所以我有充份的理由懷疑你偷了玉米地的果穗回家吃了,這才會那麼晚到知青食堂!”
這指控不管是真是假,說出來都是壞人名聲,登時有人皺眉,“楚知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是啊,你說懷疑就懷疑,無憑無據的說什麼?”這是實事求事派。
“人家不過在家吃個東西晚來食堂罷了,你就懷疑人家偷生産大隊的糧了?那在座的眾人不就都是你懷疑的物件了?”這是自保派。
“就是,楚知青你是不是酸葡萄心呀?看人家在玉米地幹活你不快活了?”這是兩邊黑派。
“其實楚知青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看大家都瘦巴巴的就她……除非傅知青可以解釋她這陣子吃了什麼。”這是信了楚千婷派。
不管是哪一派,傅雲茵都是聽聽罷了,可最後那句話卻是不能忍了。
傅雲茵性子柔,可卻不是任人掐捏的包子,登時一反過往柔和模樣,直接拍桌而起,怒聲:“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我這陣子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