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爺和姚夫人並不想要離開這裡,也沒這個心情想要休息,他們死命地保護著姚念曦,深怕姚念珺會做出什麼事情,傷害他們的女兒,姚念珺看著他們這般虎視眈眈的模樣,不免笑了起來,道:“看樣子你們大老遠地過來,還不是很累啊。好,我現在就給你們看一場戲。”
姚念珺隨手指了指站在這裡的兩個兵士,兩個兵士趕忙走了過來,她將手裡的冊子遞給了其中的一人,道:“按照冊子上所寫的人員名單,將那些人帶過來吧,另外,地牢裡的那位靳先生,也一併帶過來。記住,千萬不可有任何打罵之意,一定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地過來。”
兩個兵士聽著她的吩咐,顯然是極為認真地聽從,他們的速度很快,辦事的效率也不賴,出去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就帶著很多人走了過來,而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個正一前一後抬著擔架的兵士,仔細去看待在上面的人,竟然是那個曾在上海呼風喚雨的大富豪靳昱。
姚老爺原本看到過來的人裡有幾個生意夥伴,已是生出了極大的不安,而他看到了處境如此不堪的靳昱,臉色頓時顯得很難看,他很想要上前看看此人的傷勢,卻被發現到他這麼做的姚念珺輕輕一推,笑著阻止了,道:“不用看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插翅也別想飛。”
她說得很是肯定,這讓姚老爺本能地有了幾分怒氣,道:“你怎麼能把他害成這個樣子,你莫要忘記了,他是你三姨夫,如果你真的對他下手,你可有想過接下去的後果是什麼?”
姚念珺對此並沒有在意,她走過去踢了幾腳待在擔架上的靳昱,看著他被自己弄痛,想要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模樣,便是笑得更加開心了,道:“什麼後果?一個站都站不起來,走都走不了,話不能說,聽不見聲音,手也不能提東西的人,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可言嗎?”
她說著這些話語,雙手便更加用力地戳著靳昱的傷口,直到她發洩夠了,她才有些不甘心地放下了手,她看著那三個姚家人和被她請來的富商們,眼裡滿是嗜血的冷意,道:“你們也都看到了,靳先生受的傷很嚴重。為何會很嚴重呢?那就是因為他不配合。我說過一次,範先生也說過一次,我們是真心實意和你們合作的,只要你們點頭,什麼樣的價格,我們都可以出得起,什麼樣的權勢,我們都可以讓你們得到。只要你們乖乖聽話,一切都好商量。”
這些富商們大多是已經見識過了姚念珺的能力,故而他們站在這裡,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但是初來乍到的姚老爺卻顯然不知道她的厲害之處,道:“和你合作,簡直是在痴人說夢,我直接告訴你吧,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你也別想強迫我答應。我雖然是一個商人,但是做人的基本準則還是有的,我絕對不會和日本人有一絲一毫的關聯,你最好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他的這些話語剛剛說完,其中的一個商人便趕忙來到了他的面前,道:“老姚,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你莫要忘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他們的手裡有槍,他們是可以殺了你的。”
姚老爺並不畏懼這一點,他看著一臉冷意的姚念珺,道:“那就殺了我吧,反正我在別人的眼裡,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死人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大分別。”
那個商人明顯是被他的這種態度嚇得不輕,剛要開口勸解他一些什麼,便聽到了大廳裡的一聲槍響,順著聲音的方向仔細看去,驚覺一雙分外冷漠的眼神在盯著他們,不要說是那個商人,就連待在這裡的其他人也都是臉色一變,那個人走了進來,並沒有看別人,而是看著姚念珺,道:“什麼時候,這個大廳竟變得這般熱鬧了?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姚念珺順勢伸出手輕輕勾住他的臂彎,瞧著他滿是笑意的模樣,道:“你還別說,是有幾個人讓我覺得很討厭,不願意配合也就算了,還說了一些我並不愛聽的話語。唉,真是胡鬧。”
她的目光落在了猶在打量範先生的姚老爺身上,用著另一隻手略微指了指,範先生看了看此人,不免上前笑著對他行禮,道:“這不是姚老爺嗎?失敬失敬,大老遠讓你過來一趟,好酒好菜,還來不及好好招待呢。哦,對了,你的女兒也在這裡呢。怎麼樣,找到了你的女兒,可還覺得高興?那可是我們念珺找尋了好久,才從那種地方找到的,當真是可喜可賀。”
姚老爺第一次和範先生接觸,便是有著極大的反感,如今再見一回,這樣的排斥更是說不出的強烈,道:“看念珺和範先生這般親暱的模樣,想來是好事將近,只是身為她父親的我,卻從來都不知此事,這是不是有些不妥?更何況之前的範夫人可是特意上門拜訪過,說的那些話語,難道範先生就不在意嗎?還是,範先生為了念珺,已經拋棄了你的妻子,你們……”
範先生聽了這話,還是在笑著,但他的笑容裡卻隱藏著太多危險的意味,道:“姚老爺何必說得這麼拐彎抹角,你就直接說我們兩個是無媒苟合,不就好了嗎?反正,現如今的我們確實是在一起的,這一點無需否認。不過,夫人不在了,那也是事實,這結果,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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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低頭看向了姚念珺,而她也在對自己分外愉悅地笑著,道:“怎麼會不好呢?她本來就沒什麼用處,成天吵吵嚷嚷的,讓人覺得心煩,除掉了她也好,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範先生聽她這麼說,似是顯得特別高興,道:“她確實不像你那麼聰明,懂得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一次不對,我還是可以給她機會,讓她好好改正的,可是次次不對,那就是有些不太好了,反正她也說了,自己不想活了,既然是這樣,我為什麼不成全她?”
姚念珺極為乖順地應了一聲,道:“先生可真是一顆好心腸,夫人無論是什麼樣的要求,你都會答應她。她說她要死,你就讓她得償所願,這樣的一個夫君,天下可真是少見得很。”
他們這般旁若無人地聊著天,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而他們所說的事情,也的確不太尋常,殺害自己的妻子,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是一件聳人聽聞的大事,可說話的兩個人卻很是隨意,尤其是這位範先生,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難過之意,倒是有著幾分慶幸。
姚老爺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他自知這裡不能多待,道:“我此次前來,便是過來看失散多日的女兒,如今既然已經看到了,我就帶著她趕緊離開,再也不打擾兩位的好興致了。”
範先生看他想要離開,卻是嘆息了一聲,道:“我想,念珺的意思應該是說得足夠清楚了,只要你能夠配合我們,什麼樣的條件,我們都是可以答應的,但換一句話來說,如果你不願意配合,那麼這個條件,就不是你能開得起的。因此,姚老爺,抱歉了,你不能離開。”
姚老爺卻不聽他的,徑直來到了姚夫人和姚念曦的身邊,便帶著兩個人往外而行,恰在此時,他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開了一槍,這一槍瞄準的方向並不是很好,他放下了槍,眼裡不禁有了幾分落寞之意,道:“很久沒有用槍,果然是生疏了,連一個人都打不中,實在是可惜。”
他說話的尾音還沒有徹底落下,姚老爺的慘叫聲便忽然傳了過來,他跪在了地上,一雙手極為慌亂地想要止住姚夫人正在流淌鮮血的胸口,可是他這麼做並沒有半點用處,姚夫人的氣息越來越弱,很快便閉上了眼睛,徹底遠離了她的夫君和孩子,也徹底遠離了這個世間。
姚老爺的眼裡滿是淚光,看著自己的髮妻竟這般死去,他的情緒明顯失控了,道:“範先生,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你何苦要這般開槍殺了她?你要殺,就殺了我吧!”
看著姚夫人屍體的姚念曦也明顯是完全奔潰了,瞧著依舊無動於衷的姚念珺,道:“她再怎麼說,都是養育了你二十幾年的母親,就算她對你是有幾分利用,可是昔日對你的那些照顧,都是發自內心的。可是,你怎麼能如此冷酷,看到她這般死去,竟會不曾流下過一滴淚?”
姚念珺面對著她的質問,卻依舊顯得很平靜,道:“我早就已經不知道怎麼去流淚了,十六歲的那一夜,我哭夠了,也痛夠了。我曾告訴自己,無論到了何時都不可以哭,那是弱者才有的東西,我根本就不需要,現在的我也依舊是這樣,為了不值得的人,我絕對不會哭。”
她轉過頭看著將槍放回腰間槍套裡的範先生,道:“耽擱了那麼多的時間,實在讓我覺得惶恐,想必少佐也在那裡等久了,我這就過去找他,接下去的事情,就讓先生替我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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