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珺仍是美得讓人無法忽視,一件玫紅色旗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她的絕好身材,而她的手裡拿著一本冊子,緩緩而入,站在他們的面前,僅是微微一笑,道:“我讓人帶訊息,時間倒是有點緊,幸好你們兩個都在府上,說起來也比較方便。怎麼樣?見到了,開心嗎?”
姚夫人對於她看似和善,實則卻儼然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隱在其中,便是顯得特別鄙夷,不過她的臉上並不能顯出這樣的情緒,她只是同樣在笑著,道:“念珺,念曦這是怎麼了?”
姚念珺聽她這麼問起,看了看很是狼狽的姚念曦,道:“沒怎麼樣啊,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了,我想讓她開口說說,消失的這一個多月裡,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她每一次不是故意躲閃,便是止口不言半句。我這個做姐姐的,對她這般態度也是苦惱啊。”
她說到了這裡,便行至了姚念曦的身邊,伸出手略微碰觸了一下,便看到了此人滿是仇恨的眼神,道:“呀,這麼兇啊。好、好、好,我不說了。要麼,你對他們說說,你是怎麼被我找到,而你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還有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到底是和誰愉悅過後才有的。”
姚念曦聽她提及這一段讓自己分外難堪的往事,不禁伸出手想要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姚念珺似是有所察覺,趕忙握住了她的雙手,在她還沒有反應的時候,輕輕地擁著她,彷彿是想要藉此安慰她的情緒,道:“好了,是姐姐錯了,姐姐不應該提到你的痛楚,畢竟你也沒有想到,只是喝了一次酒,怎麼就和兵士大哥有了這一番濃情。或許,是你們早就有了難以割捨的情,故而在酒精發揮作用之後,才會這麼義無反顧,連這裡是軍營,都不再顧及了。”
姚夫人聽得她的言語,立即反駁了她,道:“我們念曦是一個多麼乖巧、多麼溫婉的千金小姐,她怎麼可能去做這等敗壞家風的事情,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下藥害她的,一定是這樣!”
姚念珺聽了這話,臉上不免有了幾分疑惑,道:“咦,您這話便是有些不對了,我是她姐姐,是這世上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我再怎麼樣,都不會這般害她的,為何您會這麼說呢?”
姚夫人當即就想要將她的身世說出來,卻被姚老爺嚴厲制止了,他看著猶在抱著姚念曦的姚念珺,道:“具體的事情是怎麼樣的,僅憑你一人之言,是遠遠不夠的,不如你先退至一邊,讓我們好好問了念曦,等我們瞭解事情的具體經過,我們再談之後的事情吧。畢竟,我們大老遠地過來,也是為了更好地解決問題,而不是為了激化不必要的矛盾的,不是嗎?”
姚念珺對於他的所言,還是願意聽進去的,故而她鬆開了姚念曦的懷抱,讓她好好地去找他們敘舊,自己則坐在了這個大廳裡的正位上,極為愜意地喝著精心泡製好的桂花茶,等著接下去眾人反目的精彩時刻,耐心等待著的時候,一個兵士快步走了過來,對她行了一禮,又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範先生的吩咐,在她回覆“知道了”以後,兵士便徑直走了出去。
範先生的吩咐,其實也沒有別的,無非是讓她處理這件事情不要束手束腳,有他在自己背後撐腰,再大的事情,都不用感到畏懼,只是有一點需要注意,姚老爺必須活著,他不能死。
就算範先生不說,姚念珺也能想到這一點的關鍵,姚老爺手裡的牌還沒有全都用光,而他能夠擁有的牌也是各個厲害,不容他人小覷,因此,想要對付此人,除非等他出盡牌再說。
要是在以前,他的牌是絕對出不盡的,但是如今他的女兒受了難,身為她的父親,即使不想去管,也到底是要動手的,只要動了手,就會有較量,只要有了較量,就會有損失,若是這個損失慢慢達到了一種無法預估的地步,甚至是無牌可出的時候,姚老爺就可以死了。
因為,手裡沒有牌的姚老爺,和其他人一樣,早已沒有他們可以看重的東西,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普通人,對於他們而言,已經不是特別重要,那麼殺不殺他,也就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以範先生的想法來看,他還罪不至死,但他將此事交給了姚念珺來處理,相當於他們的生殺大權全都緊握在她的手裡,以她這般憎恨的態度來看,這幾個人實在是非死不可。
不過在他們死之前,讓他們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而死,還是很有必要的,姚念珺不太在意消耗的時間會有多少,反正她也是一個等得起的人,畢竟等不起的,向來是他們。
姚念珺成功地看到姚念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聽著此人所言的姚老爺和姚夫人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尤其是姚老爺,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從來不說,他也不讓別人說出來的身世,有朝一日竟會被她用著各種手段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姚老爺不禁去看坐在正位上的姚念珺,卻看到她朝自己分外愉悅地笑了笑,道:“怎麼樣,老爺子,覺得驚喜嗎?你一直都隱瞞著的過去,終有一日遮掩不住,被我全都知道了。想知道我得知這件事情的感受嗎?我很開心,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並不是在被你們利用至死的那一刻,才知道這一切的,這還是要佩服我自己心思敏銳才行,是我太過聰明,才能在這些細節之中尋到你們的破綻,繼而知曉了被你們利用的事實。因此,她就是這樣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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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面,那就不用再繼續客套,也不用繼續偽裝自己心裡的情緒,強迫自己去認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兒,姚夫人只覺得自己心裡堵著的一口氣,似是完全消散了,當真是好不痛快,她冷冷地看著姚念珺,道:“果然是一個貧民窟裡出來的賤人,無論披著什麼樣的人皮,骨子裡的骯髒依舊是抹不去的,敢用這樣的手段傷害我的女兒,可知我的手段是什麼?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是趕快求饒,要不然我就會讓人過來……”
姚念珺對於她的惡言相向,並沒有覺得半點畏懼,她只是在嘆息,道:“姚夫人還是在做什麼不切實際的夢嗎?你以為這裡還是上海,還是所有人都聽你的吩咐,你要往東,別人都絕對不敢往西?你不要忘記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裡撒野,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金貴,還是覺得以老爺子的實力,我不能對付得了你?姚夫人,我勸你別做夢了,該醒醒了。”
姚夫人才不信她說的這一套,在她的眼裡,姚念珺不過是一個被人玩弄的交際花,手裡並沒有什麼實權,別人也不會真的拿她當回事,她不禁冷哼了一聲,道:“這並不是在做夢。”
姚念珺明白她是一個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人,將適才喝過的茶杯有些隨意地扔在了地上,換來的效果便是十幾個兵士徑直跑了進來,手裡舉著已經上膛的槍,槍口對準著姚夫人,儼然是一種如果她再敢讓姚念珺覺得不痛快,他們就會立即開槍將此人射殺,絕沒有半句二話。
姚夫人看到忽然出現的這種陣仗,嚇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姚念珺,但姚念珺卻沒有看她,她只是在看著安撫姚念曦情緒的姚老爺,道:“老爺子,既然你說了,你是來解決問題的。那麼,你就給一句痛快話吧,眼下的這件事情,你想要怎麼解決?如果你說得讓我滿意,或許我還會看在過去的情面上,讓你和夫人全身而退,否則這裡便是你們的墳墓了。”
姚老爺對此卻是看得十分清楚,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全身而退的辦法,你也不會再有什麼過去的情面,因為你恨透了姚家,恨透了當年做這決定的我。我知道,這些年確實是苦了你,讓你這個和我們姚家沒有任何聯絡的孩子,就這麼抵抗外面的暴風驟雨,關於這一點,我向你道歉。只是,我請你放過念曦,放過夫人,畢竟,她們都是無辜的。”
他看著那兩個和自己生命密切相關的人,眼裡不免顯露出了幾分柔情,道:“她們根本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她們也不知道你的身世,都是我一人,將你的所有全毀了。我這麼說出來,一定會讓你更恨我的,關於這些,我的心裡都很明白。因此,請放過她們,若是真的想要懲罰誰,還是懲罰我吧,我的身子骨還算硬朗,再多的傷,再多的痛,我都是能挺過去的。”
姚念珺看她如此維護她們,卻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既是覺得說不出的好笑,又是顯得格外落寞,她始終都在看著他,道:“對付你一個人,那多沒有意思,還是你們幾個一起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中,那才叫做極有樂趣呢。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一會兒之後,好戲會上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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