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找尋不到,杜大帥已經開始變得尤其焦慮,兩天找尋不到,杜大帥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到了第三天,依舊沒有獲得杜德鋒的任何蹤跡,他的情緒終於沒有意外地失控了。
他看著站在眼前的那一排兵士都低垂著自己的腦袋,不敢去看他一眼,他就拿出了放在腰間槍套裡的槍,對著他們這一排兵士距離沒多遠的地方,來回地開槍掃射著,一邊這麼做著,一邊嘴裡也在宣洩著自己的憤恨,道:“都是一個個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找不到,上海雖然很大,但街道也就是這麼多,又不會平白無故多出一條,你們挨家挨戶地搜尋,難道就尋不到他嗎?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意外,你們也都不要再去做別的事情了,都給我自裁謝罪吧!”
兵士們知道杜少帥正在氣頭上,說的多半也是氣話,但是深知他脾性的人,卻也知道他能說到這個份上,或許也就有可能會那麼做,想到自己的性命很快就要保不住了,他們的臉色實在是比杜大帥還要難看百倍,他們的心裡迫切地希望著能有一個人出現,化解他們的這場危機,可是他們也都明白,這一點是不可能發生的,正覺得沮喪的時候,便聽到了敲門聲。
他們不敢抬起頭去看那是誰,但他們卻有了一點小小的期盼,希望這個人會是解救他們的人,而他們的期盼或許還真的成為了現實,來的人正是杜德鋒身邊的副將,他看到裡面的情形,並沒有多加過問一句,而是進來對杜大帥行了一禮,道:“大帥,我是來彙報自己的進展。”
杜大帥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好轉,看到他走了進來,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道:“如果你說的是和他們一樣的廢話,那麼你可以不用匯報了,現在就直接滾出去了,礙眼的東西,惹我厭煩的東西,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否則的話,我真的會不念一點舊情,直接殺了他的。”
杜大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比剛才還要低沉,還要有更多的嗜血之意,這可不是一個好徵兆,所有的兵士都對副將抱有一絲同情,不曾想副將的回答的確和他們一樣,而且還十分不要命地站在那裡,並沒有離開,他只是很是冷靜地說著另外一句話,道:“姚家人都在說謊。”
杜大帥聽了這話,不禁擰起了眉,但副將卻沒有半點畏懼的意思,依舊無愧於心地繼續說了下去,道:“我按著姚家人給予的提示,曾好幾次去那個書信上所寫的地址找尋,每一次都查無所獲,這並不是因為我的失職,而是因為他們提供的這個地址本來就是假的,他們為了掩蓋自己的目的,不惜設計欺騙了我們,為的是讓姚念珺順利地將杜少帥帶出去,從此是真的失去了任何蹤跡,也不會再有誰找到他。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也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那天的杜德鋒坐車前往的地方是姚家,姚家人也承認了,杜德鋒確實是來尋找過姚念珺,並且和她一起去尋找失蹤多日的姚振華,但之後的他們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了,如果這其中真的會有什麼問題,那麼問題最大的也就是姚念珺了,因為杜德鋒失蹤的同時,姚念珺也一併消失得毫無蹤跡,這都是十分不尋常的事情。
在副將沒有開口之前,杜大帥確實懷疑過姚家,因為有了這樣的疑慮,他曾親自上門拜訪過姚家,得來的答覆和自己目前掌握的線索並沒有任何差異,而接連兩位姚家的小姐、少爺離奇失蹤了,姚老爺整個人的狀態也比之前更加憔悴,他看到自己走了過來,並沒有多想就對自己訴起了苦,言語之中全是身為父母的那份關切和擔憂,使得他也跟著傷感了起來。
大家的孩子都是同樣的生死不明,擁有的心情也都是一樣的,杜大帥看得出來他對於此事的擔心程度,他也相信這個人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只是其他人會不會揹著他們,做一些什麼事情,那就是不得而知了,他想到了這裡,不禁看了一眼副將,瞧著此人在等自己下命令,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但願你的所想不會有錯,否則的話,後果是什麼,我不用多說,你也應該知道。不僅你會死,你身後的這一幫子兄弟也會和你一起死的。”
副將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憂慮,只是頗為冷靜地點了點頭,帶著這些早已害怕得不行的兵士們一起離開了杜大帥的辦公室,如此態度倒是讓杜大帥本能地生出了一種從來都不會擁有的情緒,或許如今的時代早已不是他存在著的舞臺,等到杜德鋒回來了,就將權力交給他吧。
只是,目前的前提是需要將杜德鋒找到才行,那麼,他究竟是在哪裡呢?杜德鋒並不在哪裡,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姚念珺帶著自己來到了那條衚衕後,和自己說過了一番話,就直接帶著自己坐車前往另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很是陌生,而且周圍的環境也有些不太對勁。
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這些人的穿衣風格和自己完全不同,雖然他們也穿了軍服,但他們的服飾顏色卻是黃色,和自己所穿的藏青色,有著實在明顯的區別,之後便是他們的語言,全是他聽不太懂的話語,而他們看著他的眼神不對,大多是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好似他是他們公認的敵人,有的時候,他們還會對自己大放厥詞,簡直是不將他這個少帥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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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形持續了整整三天,杜德鋒的心情難免會很沉重,尤其他在這裡不曾見到姚念珺的蹤影,他就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得到什麼機會加以脫困,畢竟他不見的這三天,外面必然是完全亂了,杜大帥找不到自己,肯定會自亂陣腳,如果姚念珺在此時再做一些事情,那麼他們的被動局面會變得更加嚴重,他並不願意這樣的人奪了自己的權力,因此,他只有動。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真的動起來,姚念珺就沒有任何徵兆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很是疲憊,高高挽起的髮髻,也被她用著自己的雙手全都散了開來,坐在一張搖椅上,明顯是有了一種想要睡去的感覺,如果這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裡所做的一切,那麼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但奇怪就奇怪在,她的這些所作所為,都是在自己的眼前呈現無疑。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是想用她的美色,引誘他入了她佈置好的這個局?然而,他現在的情形,難道就不是入局?他被她用這等方式,關在這樣一個地方,儘管他還是可以離開自己的房間,去外面散個步,但他的自由也就是這麼多了,更何況,他還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是一個好地方,若是他沒有想錯,這一定是哪支軍隊的駐紮地,至於是哪支,他已經有了答案。
等到她真的好像要睡著了,杜德鋒這才端起了手裡的茶杯,只是他端起來卻不是用來喝茶的,而是有些隨意地將之摔在了地上,姚念珺似是聽到了,但她卻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依舊這麼緊閉著,直到第二個茶杯又一次摔落在了地上,她才有些不情願地看著他,道:“杜少帥難道沒有看見我很累嗎?我想要休息,還請你不要打擾到我,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
杜德鋒看著她說了這話,又想要閉上眼睛,將適才撿起來的一塊茶杯碎片,又再次摔了下去,不過他摔落的方向,並不是自己坐著的地面上,而是距離她坐著的搖椅位置,只有短短的一步之遙,力度之準,頓時讓姚念珺有了警惕之意,道:“杜少帥是想要做什麼?殺我嗎?”
杜德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撿起了其他的碎片,依次往她所在的位置摔了過去,距離越來越近,危險也就越來越多,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怒到了他,趕忙站起了身,他看到她終於肯離開這個搖椅了,這才有了一些笑容,道:“也沒有想要做什麼,就是打發一點時間而已,找你玩一個不算什麼的遊戲,如果你覺得不好玩,我可以再想想其他的,保管你能滿意。”
到了這一刻,姚念珺的疲憊之態已經完全被他打破了,她暗自提起了一些精神,就這麼站在他的面前,道:“原來少帥是覺得無聊了,好呀,我可以給你找幾件事情,讓你打發一些時間,比如付大郎君的生死,究竟應該如何決定,這是一件不小的難題,或許你會感興趣的。”
杜德鋒聽到她提及這個名字,眉頭卻沒有就此擰起,相反臉上的神情還是和剛才一樣,他始終記得付遠昀給自己的書信,只要他們的目的,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旁人,那麼他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對自己的影響都是有限的,不過他向來都不喜歡被人牽著走的感覺,因此,他想要掌握住這份主動的選擇權,為自己能夠成功脫困,做出自己的一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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