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付諸於行動,怎麼說都說不過去,顧哲淵沒有再繼續遲疑下去,便在阿福的指引下,快步往鄭家庫房的方向而行,這樣的陣仗,這樣的氣焰,這個男子果真是氣到了極限,似是不給趙晗如一點嚴重性的教訓,就不能輕易消氣。
趙靜如跟在兩人的身後,只覺得心裡簡直是痛快極了,想到他會嚴厲地訓斥正往庫房裡不斷運東西的趙晗如,想到趙晗如瞧著他雷厲風行地過來,一句話都還沒有真的說出口,就被他忽然訓了一頓,那種既委屈、又想要辯解的神情,別提有多麼精彩了。
她正在得意滿滿、設想更多美好未來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顧哲淵也沒有閒著,他看著阿福左手上的那道傷口,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猙獰、恐怖,儘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讓後面的這個人聽到他們的談話,道:“你為了陷害此人,真的對自己下了狠手嗎?”
阿福知道他們的談話不能被那個人聽到,他也儘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受傷不是假的,但傷得很嚴重,卻不是真的。少帥,你能相信嗎?在這世上,還存在著一種以假亂真的畫畫手法,只需要一點特殊的顏料,就可以製造出極為逼真的效果,讓人信以為真。”
顧哲淵以前是有聽說過這樣的技法,但他親眼見過的次數卻是沒有,如今經他提及此事,不禁將視線落在了他的傷口上,瞧著他果真對自己點了點頭,頓時有了一種在鄭皓軒和趙晗如的周圍,皆是個個藏龍臥虎的精英之輩,道:“我今日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你家少爺一貫就擁有的自信心是怎麼來的,原來都是不容小覷的角色在他身邊相助,真的挺好的。”
阿福明白他是在讚歎,他也明白此人對趙晗如的真實心意,對於這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情,其實他也不能真的多說什麼,唯有選擇勸慰他幾句,算是讓他看開一些,擁有更好的生活,道:“少帥,你是一個難得的好人,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姐姐還要好的女子,這是姐姐心裡始終都存著的心願,也是她這麼多年,感念著少帥的好,發自真心的祝福之言。”
顧哲淵聽到他這麼勸慰自己,臉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道:“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怎麼你和你家少爺的心思竟都是一樣的,都在用這樣的言語來勸我呢?有些事情看開了,其實真沒有什麼,放心吧,當你家少夫人嫁入鄭家的那一刻起,我的那些心思便已然終結了。此生,她僅是我的義妹,是我義父承認的女兒,僅此而已。”
他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便沉默著沒有再說什麼了,阿福也是知道今日的自己,所作所為已是越了界,只是他很是希望,自己的一番話真能讓此人明白到自己該要去做什麼,畢竟就連他都能看得出來,鄭皓軒和趙晗如的世界裡,本就容不下其他人,而處於單相思的顧哲淵,註定也不可能走入趙晗如的心,因此,還是當斷就斷,讓自己想開為好。
這兩個人是沉默不說話了,但是趙靜如卻是很想要說幾句的,雖然她和他們隔著一點距離,可她的眼力還算是正常,看得到他們是在偷偷地說著話,而且還是不想讓自己聽到的悄悄話,她就覺得說不出的煩惱,趕緊加快了腳步,和他們的距離近上一些。
可惜等她距離他們近了,卻發現他們已不再說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鬼鬼祟祟地說著話,是在密謀讓趙晗如脫困的辦法嗎?她左思右想,能夠想到的也就是這個可能。
不行,自己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再不去謀劃什麼,顯然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索性對自己狠一些,畢竟,在她看來,她的贏面還是很大的。
因此,趙靜如終究還是鼓起了勇氣,對著顧哲淵笑了笑,道:“姐夫,靜如雖然是一個久居深閨的女子,但對於姐夫的大名,還有所做的一切事情,卻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姐夫,你真的很厲害啊,姐姐有你這樣的夫婿,她這一輩子也算是有依有靠,從今以後,也是無事煩憂,幸福極了。不像靜如這種孤苦伶仃的女子,孃親是一個懦弱的,爹爹也是極為冷漠的,每日過著的生活皆是提心吊膽,深怕下一刻就會被別人害了。姐夫,你說,靜如是不是很可憐?”
她說著這話,便表現出了一種楚楚可憐的神情,整個人看起來也是十分柔弱,好似一陣風吹了,就會轉瞬飄走的那種姿態,這或許是每一個女子吸引男子之時,都會擁有的第一反應,看起來她也是學得有模有樣,如果真是一個心腸很好的男子,恐怕看到她這般模樣,還真的會憐惜她幾分,對她說幾句勸慰的話,然而,她遇到的兩個人卻沒有這樣的好心腸。
不要說阿福看到她這般模樣已是心生不滿,就連顧哲淵也沒有了再要應付此人的好心情,他似是不願再對她多提幾句,前行的步伐越發加快,真的到了庫房的門口,一眼瞧見了正在忙碌的鄭皓軒和趙晗如,他的心情也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好轉,道:“我已經把你們要的人帶來了,接下去究竟如何,你們自己決定吧。只是,我要提醒你們一句,我真的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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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的趙晗如瞧著他真要離開,臉上不禁流露出了諸多笑容,道:“別啊,我的顧大哥,快別說這些賭氣的話了,我們這不是要給某個人一點教訓,這才委屈了你,讓你出賣了自己的美色,做了這件事情嘛?這說來說去,你都是功勞最大的那一個,也是犧牲最大的一個,再怎麼說,今日的晚膳都是少不了你的位置,因此,你還是留下來吧。”
鄭皓軒聽到她這麼說,也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道:“是啊,鄭家府邸從來都不是一個待客不周的地方,顧少帥遠道而來赴這場宴,本就是我們的榮幸,這樣的貴客,豈能說走就走,連鄭家的一杯薄酒都不喝、一口熱菜都不吃呢?還是聽晗如的話,留下來吧,順便幫我搬搬這些東西吧,買了那麼多,若是真要存放起來,恐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哲淵適才說的話,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他看著兩人這般幸福的模樣,不願打擾到兩人的他這才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沒曾想兩人竟主動邀請了他,言語之中皆是滿滿的真誠之意,弄得他若是再不答應,也明顯說不過去,便索性放下了心裡的那些情緒,臉上的笑容也就此愉悅了一些,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都說姚嬸的手藝是最好的,我可要好好嚐嚐她做的菜,尤其是我今日還出了那麼大的一份力,不好好款待我,我可是要給你家穿小鞋的。”
鄭皓軒聽著這話,只是二話不說地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他,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不以為然,甚至還有一點捉弄他的意思,道:“是嗎?那都是日後計較的事情,眼前卻有這樣一件事,我們不得不好好商量著辦。雖然我們是計劃好了一些事情,但是在有些人的面前演一齣戲,這卻不在我們的計劃範圍內吧?你佔了我這個鄭家少爺的便宜,還讓她對你如此情意綿綿,似乎不和你在一起,她就活不下去,你覺得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補償我的損失呢?”
顧哲淵看了一眼臉色已經完全變了的趙靜如,只是有些嘲諷地笑了笑,道:“你想怎麼樣呢?你賠進去的是你鄭家少爺這個名號,我賠進去的可是我的一副好皮囊,你說,究竟是誰吃虧比較多?而且,我也不認為,我這個掌管著南陵城的治安,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人,會比你這個在生意場裡如魚得水的人遜色幾分。畢竟,我拿的可不是算盤,而是槍啊。”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裡的冷意是全都降落在了趙靜如的身上,趙靜如看著他毫無溫度的眼神,頓時嚇得大喊了一聲,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這都是誤會,我真的沒有啊。”
這個時候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真的是蠢到了極限,當趙靜如聽到顧哲淵所說的第一句話,心裡便已經犯起了嘀咕,而趙晗如之後的回答,也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愚蠢地認錯了人,將原本的鄭家少爺當成小廝看待,卻把剛剛進府的顧少帥當成鄭家少爺,在他面前說了那麼多話,簡直就是出盡了洋相。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還是顧哲淵冷冰冰的態度,要知道剛才的相處裡,這個人可是十分溫柔的,她根本就想不到,他若是可怕起來,會是這等模樣,這的確是嚇壞了她,尤其他還說了那句話,她就變得更怕了,道:“你不能殺我的,你怎麼都不可以殺我的,我是趙家小姐,是趙晗如的親妹妹,如果我死了,首當其衝不會好過的人就是她。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喜歡她的,你肯定也是不想這個人受了委屈,對不對?因此,你不能殺我,絕對不能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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