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上感應到了她的一片誠心,或許是今日的好運氣還未曾真的消失殆盡,下一刻的趙晗如當真聽到了很多的聲音,有人行走之時發出的腳步聲,也有馬匹往前而行發出的嗒嗒聲,聲音是從遠處傳過來的,這些人和馬朝這邊越來越近的同時,壓抑的氣氛也在悄然蔓延,因為她還聽到了一種並不尋常的聲音。
那些人也發現了這種不尋常的聲音,因此他們握緊了手裡的韁繩,不停地催促著胯下的馬匹前行得更快一些,不然等待他們的不僅是漫無邊際的黑夜,還有誰都不知數量究竟多少的野狼,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卻根本及不上野狼尋覓獵物之時的敏銳和絕佳爆發力。
眼看一場人和狼的戰役就將上演,忽然他們聽到了一聲槍響,他們朝槍響的方向看去,恰見顧祈山將手裡的槍重新放於系在腰間的槍套裡,而他往前注視著的不遠處正躺著一匹鮮血直流、卻已是沒有半點呼吸的野狼,似是察覺到了野狼們的怒意,僅是冷冷地笑著,對著他計程車兵們,也是不帶任何感情地開了口,道:“連夜趕路,想必大家都有些餓了,不如今夜就給我們的伙食加點料,把這些野狼當成我們的盤中餐。你們,這主意好嗎?”
他的最後一句話剛剛完,便得到了無數士兵的連番響應,他們都是有血性的男子漢,對於野狼這等兇殘的動物,他們實在是不會存有半點憐憫之心,更何況他們趕了那麼多的路,除了吃乾巴巴的饅頭,其他的便是再也沒有吃到過。
如今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加餐的好機會,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有人開始用槍射殺這些野狼,也有人直接和野狼們展開肉搏的較量,場面很是血腥,到處都充滿著詭異的死寂味道,許久之後,野狼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到了後來是一點聲音都不再有了。
野狼們死了,他們卻還好端端地活著,儘管有些人的身上殘留著適才和狼打鬥之時的抓痕,抓痕隱約之間還流淌著自己的鮮紅血液,但他們的心裡卻很是滿足和興奮,只因為他們的付出是有回報的,辛苦了那麼久,終於等來了他們的加餐,他們務必要飽餐一頓。
既然這麼去想,也就真的這麼去做,士兵們有條不紊地分工合作,有人去樹林裡找來一些柴火,以此來升起一個個篝火,弄幾隻味道不錯的烤全狼,也有人去樹林裡找上一些草料餵給和他們一起不分晝夜趕路的馬匹,大家的幹勁都很高,誰都沒有過一句抱怨的話語。
這便是顧祈山帶領多年的軍隊,有著極為嚴謹的一套行動準則,也有著無堅不摧、團結一心的強大特質,任何人都摧毀不了他們的鬥志,而他們也是當之無愧的一支虎狼之師。
有一個士兵去找尋柴火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獵戶捕捉獵物的陷阱,藉著手裡明亮的火把往下看是否還有什麼野味,便看到了兩雙無比銳利的眼睛,本能地大喊了一聲,道:“你們是誰?為何要躲在裡面,可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好給我從實招來。”
趙晗如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恐懼的情緒,相反頗為冷靜地開了口,道:“想要知道我們究竟有什麼目的,那就將我們拉上來以後,我們再告訴你,不然我們一個字都不會的。”
那個士兵看出了待在陷阱裡的只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想來以這兩人的能耐,也不會真的奈何他們什麼,便轉身去找別計程車兵前來相助,這件事情自然落入了顧祈山的耳朵裡,他聽到這個士兵將所有的經過描述得頗為詳細,興趣也漸漸多了起來,道:“去看看,究竟是哪一家的孩子,竟會如此深夜裡都沒有睡覺,卻還躲在陷阱裡充當誰的獵物。”
顧哲淵看著那個士兵走遠了以後,不禁轉過頭看著一臉平靜的趙晗如,道:“晗如,你真的確定,他會帶著幫手過來救我們嗎?我看,還是等獵戶過來,我擔心這些人的心思很不單純,畢竟沒有人可以用如此兇殘的手段將那麼多野狼全部消滅乾淨,並且還想到將它們當成是他們的盤中餐。我想,若是可以,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趙晗如豈會不知他所的極為正確,她不是沒有聽到野狼發出的陣陣慘叫聲,她是清楚野狼若是狠起來定然能撕碎所有的一切,可是當她親耳聽到野狼們的全體覆滅,她便知道這些人的狠勁絕對不亞於這些野狼,或許還有可能比這些野狼還要狠。
招惹這樣的人,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只是她看著適才替他包紮好的手臂傷口又再度滲出鮮血,她便不想再耽擱任何時間,只要能醫治好他的傷,要她去做什麼都是可以的,縱然會有什麼危險,她都可以咬咬牙挺過去,絕對不會多一個字。
在她的認知裡,這個士兵帶來的幫手定然會有很多,而他必然也會告知他們的首領,這裡有兩個行動詭異的孩子,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當陷阱的上方積聚了很多拿著火把計程車兵,他們都在用異樣的目光望著陷阱裡的自己和顧哲淵,她便知道,自己的危險正式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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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晗如本能地伸手攥緊了戴在脖間的金鎖,瞧著為首的那個中年人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她沒有顧及什麼,便直接出了口,道:“我們不是壞人,只是上山之時不慎落入了獵戶所設的陷阱裡,這才意外待在了這裡。若是可以,請您幫個忙,把我們救出去,我定然會時刻記著您的大恩大德,每上高香求佛祖保佑您一生平安,絕不會食言。”
很少會有孩子看到自己竟不覺得害怕的,顧祈山對於這個女孩明顯多了幾分好奇,他讓幾個士兵將牽馬的韁繩打成一個結,以此來作為深入陷阱時需要用到的繩索,隨後讓他們下去解救兩人,不出一會兒功夫,兩個誤入陷阱的孩子便被他們救了上來。
趙晗如的雙腳剛剛觸及到了地面,還未來得及多做任何停歇,便急忙去扶受傷的顧哲淵,瞧著他的傷口的確有了惡化的跡象,轉過頭看著下令將兩人救上來的顧祈山,道:“請問,您可有治傷的藥膏?我的這位哥哥剛才為了救我,手臂上不心受了傷,傷口還挺嚴重的,若是再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更為糟糕。因此,您能不能給我一點?我一定會……”
顧祈山明顯沒有聽到她所的話,他只是盯著她戴在脖間的金鎖,忽然上前一步抓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神顯得頗為複雜,話的語氣也不再那般平靜,竟有了某種緊張的情緒,許是看到了什麼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和沈琇瑩究竟是什麼關係?”
趙晗如聽他竟提起了孃親的名字,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謹慎起來,道:“要我回答你這兩個問題也並不難,但你必須要告訴我,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故人還是敵人?”
這幾個問題倒是讓顧祈山本能地愣住了,瞧著她滿是敵視態度的模樣,絲毫都不畏懼自己,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你不是要救這子嗎,怎麼如今卻是用這等語氣和我話?求人要有好的態度,難道你的孃親沒有這麼教過你嗎?因此,你應該好好求我,先告訴我想要的一切,不然我會讓這些士兵們重新將你們推下去,這子也會必死無疑。”
趙晗如可以不管自己,卻不能不管顧哲淵,看他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她的臉上頓時寫滿了焦急之意,她看著顧祈山彷彿是在看兩人好戲的模樣,絲毫都沒有想過要去救他,或許不是沒有想過去救,而是始終在等著她對他低頭的那一刻。
為何會是這樣?趙晗如其實根本想不明白,但她為了顧哲淵的安危,只好選擇屈服,她跪在了地上,極為真誠地給他磕了幾個響頭,態度顯得極為恭敬,道:“請您救他。”
她在俯身去磕這幾個響頭的時候,用手心呵護著脖間的金鎖,這樣的舉動落在他的眼裡,不禁讓他的思緒漸漸迴轉到了過去,但僅是想到了些許,他便厭惡地不願繼續多想下去,他冷哼了一聲,道:“我不是大夫,也不是大羅神仙,怎麼可能救得了他?你這是痴人夢。”
趙晗如聽得出他言語之中的羞辱之意,但眼下這裡只有他們這些人,若是她此刻帶顧哲淵回去,真不是她多瞎想,他就很有可能沒了性命,因此,她只有將所剩無多的期許壓在此人的身上,無論此人的心裡究竟有多麼看不起她,只要是為了生存下去,她都可以選擇忍耐。
趙晗如繼續磕了幾個響頭,一次比一次響,絲毫都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只是在她抬起頭的那一刻,忽然覺得有些眩暈,但她仍不忘多那一句,道:“請您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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