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晗如聽完了這些話語,終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向誰訴?有很多人啊,比如你的廝阿銘,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人選嗎?他可聽你的話了,想必你對他,他定然會給你出謀劃策,讓你能夠翻盤一局,也不是不可能呀。”
鄭皓軒瞧著她笑得那麼開心,心情一下子也變得很好,給她餵了一勺雞湯,道:“確實很有可能,不過如今可不是隻有他的,還有一個阿福。你不要看他,他的鬼主意也多得很,有的時候就連阿銘也會敗下陣來。”
趙晗如嚥下了那勺雞湯,用自己的右手指了指桌上的翡翠蝦仁,鄭皓軒很快就領會了她的意思,放下了盛著雞湯的湯碗,轉而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個蝦仁送入她的嘴裡。
他瞧著她慢慢咀嚼的模樣,只覺得分外安心,好似一整的忙碌和煩躁也都可以在此時徹底煙消雲散,這便是她帶給自己最為真實的感受,和她在一起,哪怕就是這麼彼此坐著,偶爾聊一聊,也都是無比快樂,無比愜意。
鄭皓軒沒有忘記她剛才所的那句話語,在她咀嚼完了之後,也用筷子夾了一個蝦仁送入自己的嘴裡,半響之後才開了口,道:“味道不錯。晗如,你覺得如何?”
趙晗如輕輕地應了一聲,換來的自然是品嚐另一個蝦仁的味道,兩人就這麼反反覆覆地用一雙筷子傳遞彼此的情意,直到全部吃完,她仍是有些覺得意猶未盡。
然而,鄭皓軒卻不想再讓她吃了,今日的飯量已是超出了她平日裡吃過的量,若是吃得再多一些,恐怕待會兒身體定然會有些不舒服,更何況她還要繼續長時間坐在繡架前,這必然對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好處。
他沒有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便牽起了她的手,朝著遠處而行,美其名曰飯後散步,但怎麼去看都是一個藉口,他就是想要牽著自己的手,趁著此時沒有人打擾到他的時候。
算了,還是由他去,反正自己也很喜歡這樣的相處,一點都不曾有過排斥和拒絕的想法,於是,她被他這麼牽著,很快就離開了有著繡房的這處院落。
鄭皓軒前行的步伐不曾停過,而她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兩人緩緩地走著,便來到了有著織布機的那個包間前,這時的他才緩緩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她,道:“晗如,想進去看看嗎?”
趙晗如聽了他的這句問話,臉上只是流露出了柔和的笑容,道:“求之不得,正好我也能理解理解,孫阿姐為何總是對於織布機唸叨個不停,這究竟有什麼特殊的魅力,致使她竟會變成如此模樣呢?了那麼多,真的好想見見呢。皓軒,你就帶我去,好不好?”
她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帶出了幾分嬌憨之態,關鍵她還不曾注意到自己的這一個舉動會讓他產生很多不可思議的想法,看他連忙轉過頭不去看自己,略顯疑惑地咦了一聲,道:“皓軒,你這是不想帶我去嗎?幹嘛這副表情?怪讓人有些浮想聯翩的。”
會讓人浮想聯翩的物件可不是他,而是明顯不曾察覺到這一點的她,只是他卻沒有這麼出口,漸漸鬆開了她的手,道:“我們適才過來的時候不曾帶過什麼照明的燈燭,如今想要走進去觀看,恐怕需要費一些時間。晗如,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拿盞燈燭。”
趙晗如還沒有回覆他的話,他就急匆匆地提起腳步快速離開了,這樣的速度一點都不像是他平日應該有的態度,似乎真是有些反常,難道是適才的自己錯了什麼話嗎?
她這麼想著,便將兩人過的所有對話依次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得出的答案依舊是沒有,她的不解之意不禁更多了,不過好在這樣的反常也無傷大雅。
或許她適才真有什麼觸動他那根心絃的無知舉動,但這也沒什麼關係,無論是什麼,她都很喜歡,只要是他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那就很好。
趙晗如沒有再繼續多想下去,轉而享受著此時屬於她一個人的那份寧靜,未曾等候多久的時間,鄭皓軒便去而復返,手裡拿著的東西正是一盞十分明亮的燈燭。
鄭皓軒快步來到她的身邊,瞧著她的神情很是愜意,一點都不曾因為獨自面對黑夜而有一絲一毫的恐懼之心,言語之中不禁帶著幾分酸溜溜的情緒,道:“原本以為你是絕對離不開我的,只是我如今怎麼看著,我不在的時候,你反而更加得意呢?唉,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儘管這麼了,但情緒卻還是依舊很好,將手裡拿著的這盞燈燭交給了她,自己則從腰間取下了一串鑰匙,仔細摩挲了一會兒的功夫,漸漸挑出了一把鑰匙,隨後對準門上的鎖來回撥轉,只聽得一陣清脆的“咔擦”聲,鎖落在了地上,門開了。
鄭皓軒先行趙晗如一步走了進去,他將裡面的燈燭依次點燃,直到確定自己的這一番舉動並沒有任何遺漏,這才來到了門口,輕輕牽起她的手,帶她緩步邁了進去,讓她瞧瞧屬於鄭家商行裡最為值得自豪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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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晗如被他牽著邁了進去,目光剛剛觸及到了裡面的一切佈置,她就不出意料地愣在了那裡,只因為這是自己生平從未曾瞧見過的東西,六臺有了年數,卻還依舊完好的織布機。
鄭皓軒知曉她並不認得這些東西,於是極有耐心地給她做起了詳細的介紹,道:“晗如,這是我們商行裡的必勝法寶,也是從老一輩那裡代代相傳而來的織布機。你聽著這個名字,就應該知道它的功能便是織布,只是你可不要看它,也不要像孫繡娘那樣對此不甚在意,它的好處可多著呢,你待我演示給你看,你便全都知曉了。”
他著這些話語,便鬆開了她的手,徑直坐在了放在織布機前的凳子上,雙手觸及著上面的梭子,僅是那麼一番細微接觸,便是有了諸多的感受,抬起頭來看著她,道:“晗如,仔細地看著我做的這一切,待會兒告訴我,你的想法是什麼。”
趙晗如聽了此話,不由輕輕地應了一聲,看著鄭皓軒拿起了適才握在手心的梭子,在一把類似於有著刻度的尺子上來回比劃,後來她知曉這把尺子名為綜。
在綜的不斷指引下,用梭子帶動它繫著的這條經線反覆穿梭,與另一條緯線完美地交織在了一起,每穿梭一次,便會轉動一次那把綜,一番波折之後,布匹的模樣已然初步成型。
她看得目瞪口呆,而他顯然也想讓她見識一下織布機更多的魅力,因此依次給她演示著,如何用織布機織出更好的花樣,或是織出了一個三角形的模樣,或是織出了一個比刺繡還要難以辦到的稀奇樣式,總之種類繁多,看得她明顯有些痴了。
等到鄭皓軒停下了手,趙晗如趕忙來到了他的身邊,雙手撫摸著用織布機織出來的布,只覺得做工格外細膩,而且顏色也顯得分外鮮豔,看起來就覺得很是喜慶,臉上的笑容頓時變成一種崇敬之意,道:“當真好得讓我找不出任何語言去形容,如此精緻的作品,讓人不喜歡都難。皓軒,你能教教我如何做嗎?看你做得那麼好,我也好想學呢。”
鄭皓軒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將自己坐著的凳子讓了出來,待得她坐了下來,手把手地讓她拿著梭子,在織布機上來回穿梭著,一招一式都是教得格外認真,這般的狀態倒像是一個夫子在教自己學生上課,只是兩人如今的興致恰是最好,故而兩人皆都不曾察覺。
色雖然已經很晚,但趙晗如卻並沒有半點睡意,此刻的她心裡滿是喜悅,在他的傳授下,她漸漸掌握了織布機如何織布的簡單方法,這麼來回試了幾次,倒是真的有模有樣,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個老手在做工的狀態,絲毫不曾遜色於任何人。
如此一學就會的聰慧之舉,倒是讓鄭皓軒更加深刻地明白到了她的特殊之處,以及她對於織布、刺繡方面的得心應手究竟到了何種境界,實屬難得一見的縱奇才。
直到她用織布機織了一段距離的布,並且這其中的做工也精緻到了毫無瑕疵的地步,他這才滿是感慨地嘆息了一聲,道:“太厲害了,不錯,確實不錯。若是再繼續多織一會兒,或許就可以很好地賣出去呢。”
趙晗如卻是本能地搖了搖頭,她深知自己還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學習,待得和金瑤的切磋結束之後,她就會來到這裡好好鑽研有關織布機的各項奧秘。
她務必要學會與之更多的本領,甚至還能從中慢慢摸索出對於織布機織布效率更為有效的方法,故而她的態度並沒有半點傲慢,言語之中也很是謙虛,道:“皓軒,若不是你帶我來到這裡,我還真心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薄弱的地方。如今我知曉了,便不會繼續放任不管,待得和金瑤的切磋徹底結束。我便會來這裡好好地鑽研。”
她的臉上不禁流露出更多自信的笑容,那是對於未來的一番憧憬,也是她最為願意看到的成果,道:“這可是一門不錯的手藝,我一定要學會它,這樣才能對症下藥,無論是做工效率,還是別的方面,都會有明顯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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