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利盾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什麼協議?”
“幫助對方重新找到適合自己的真愛,讓我們雙方都能沒有任何遺憾地放手。”
馬利盾的心口猛地顫了一下,她沒想到翟高會這樣說,之前甚至還擔心翟高會變著花樣求複合,她真為有這樣的想法的自己感到羞恥。
“嗯。”緩緩的,她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我會盡力幫助你的,適合你的姑娘太多了,只好只好你的病。”
“好。”翟高像是不太想聽馬利盾說這些,重新閉上眼睛躺下,手卻是緊緊地握住了馬利盾的手掌。
馬利盾一愣,隨即用力地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翟高皺著眉頭不滿地道:“不是說要幫我嗎?你想食言麼?”
“你抓著我的手能幫你什麼?”
“我得先治好我的女性恐懼症,而這基於我得多近距離接觸女人,慢慢克服內心的恐懼,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能接近的人只有你,能幫我治療的人也只有你,所以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抓著你的手?”翟高說得波瀾不驚。
馬利盾卻是聽得心驚肉跳,她怎麼就覺得自己又上了這個小子的當呢?
隔天一大早兩人便去了監控室,而今天已經是馬利盾到立頓學院的第5天,如果今天還查不到什麼她就只能認輸,同時像她和李琳承諾的那樣脫去身上的警服,一想到這她竟是有些心慌,也有些急躁。
翟高看出了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頭道:“別擔心,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只有不願一查到底的人。”
這話觸動了馬利盾心底的某根弦,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理性地面對一切。
兩人找到保安,調取了案發當日雷振文辦公室外圍的監控,發現正對著雷振文辦公室的位置的確停著一輛車,卻不是他們昨日發現的那輛車,而是一輛銀色的別克,透過放大畫面,發現這輛別克車也裝了黑匣子,只是車頭被垃圾桶擋著看不清車牌號,而車尾的位置又剛好在監控的盲區。
於是兩人只能透過檢視學校各大門口進出的監控錄影來找到這輛車的車牌號,當然,這一次連開監控調取函都免了,因為翟高直接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保衛處那個對他念念不忘的女人... ...
透過近三個小時的反複比對,兩人終於查到了這輛車的車牌號,將資訊反饋至所裡,核查之後發現車主就住在本市,得到車主的號碼,馬利盾迫不及待地撥了過去,然而對方卻表示車子兩天前借給了自己的朋友胡定山。馬利盾又火急火燎地撥打胡定山的電話,結果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馬利盾急得團團轉,越是關鍵時候越容易出這種岔子,馬利盾甚至想過要透過天網來檢視這輛車走過的路線,從而找到該車目前所在的位置。但這一想法被翟高推翻了,他認為透過這種方式找車的工作量太大,卻也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方法。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馬利盾幾乎陷入了絕望的境地,就在兩人焦頭爛額之際,馬利盾的手機卻響了,一看,竟是胡定山的電話。馬利盾立刻喜出望外地接起了電話,結果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公式化的聲音:“你好,這是瓷勉縣人民醫院,請問你是胡定山的朋友嗎?”
馬利盾心裡咯噔一聲,醫院為什麼會拿著胡定山的電話?莫非胡定山出了什麼意外?她有些不敢想下去,頓了幾秒才道:“我是... ...”
“胡定山發生了車禍,現正在我們醫院搶救,麻煩你通知一下他的家屬到醫院來一趟。”
馬利盾腦子裡嗡地一聲,像是有什麼瞬間炸開了。
“好... ...”她有氣無力地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翟高一看馬利盾的表情不對,立刻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胡定山發生什麼事了?”
馬利盾看著翟高,眼睛裡氤氳著朦朧的霧氣:“胡定山發生車禍了... ...”
翟高的身子猛地一顫:“那車... ...”
馬利盾絕望地搖了搖頭:“我先通知他的家人,然後我們也去現場,看那個黑匣子還在不在... ...但願,黑匣子沒有受到破壞,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這黑匣子是馬利盾唯一的希望,去瓷勉縣的路上她一遍遍地祈禱,別的她都不在乎,只要這個黑匣子保留下來... ...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馬利盾和翟高來到了瓷勉縣,透過練習當地警方找到了那輛銀灰色的別克,據說當時胡定山酒駕,險些撞到路邊一個過馬路的小孩,急忙打方向盤,結果因為速度過快,路面又濕滑,整輛車子完全翻了過去,而就在這瞬間迎面開來一輛貨車,來不及剎車,對著那別克車的車身便撞了上去... ...
胡定山顱內充血,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索性命是保住了。而那輛車卻是被撞得面目全非,完全變了形,至於那個黑匣子,找到的時候已經斷成了兩半,而那資料卡,因為損壞嚴重,已無法讀取... ...
當午夜12點鐘聲敲響的時候馬利盾虛脫地坐在了地上,明明只差一步,一步而已... ...
隔天馬利盾灰頭土面地來到派出所報道。
李偉國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滑稽的小醜:“怎麼樣?我給了你5天時間,查出什麼來?”
馬利盾的頭幾乎垂到胸口上,以幾不可見的幅度輕輕地搖了搖頭。
王偉國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幸災樂禍地道:“現在你知道了?不是光憑藉著一腔熱血就能破案,也不是什麼案子都能破,英雄主義只是存在於電視螢幕和小說裡,你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派出所民警,不要想著逞強當英雄,好好地幹好本職工作才是你應該做的。”
“我知道了。”面對王偉國的教訓,馬利盾絲毫不反駁,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在5天內破案,結果卻是啪啪打臉,的確並不是光憑藉著一腔熱情就能破案,也不是什麼案子想破就能破,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多年為解的懸案了。
她輸了,輸得很徹底,她之前和李琳約定了,如果不能讓雷振文受到應有的懲罰就脫去這身警服,現在是她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想到這,她抬起頭,看向王偉國,正要開口說話,卻是對上王偉國一雙嚴厲的眸子。“收起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限你3天內把你離開的這5天積壓的事情全部做完。出去吧。”王偉國暱了一眼馬利盾嚴厲地道。
馬利盾愣了愣,這才響起自己不在所裡的這段時間,工作一直積壓著,就算要辭職也得把積壓的工作幹完了再走吧,不然就太給所裡的同事添麻煩了。想到這,她低低地應了一聲,神情黯淡地走出了王偉國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