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瓶中少女”、“瓶中人”,乃是在中國民間出現的一種障眼戲法,在一活人身前擺放花瓶,將幾面鏡子按一定角度方位擺放,利用鏡子的光線折射原理造成人類視覺錯覺,隱藏身體,觀者誤以為是人類被承裝在水瓶之中,僅僅露出一顆腦袋在瓶口處。那場面十分悚然,多被用來欺騙獵奇群眾的錢財。
此時距離高質量的反光鏡子出現在中原還有一段時間,女人們梳妝打扮靠的還是銅鏡。
在民間幾乎無人知曉鏡子的存在,眼前這“瓶中人”的戲法又是高人所創,並未流傳,按理說無人能夠識破。
可丁春秋是誰,那是牛掰哄哄的穿越者,開了掛的存在,這種他小時候便司空見慣的騙人玩意,甚至在學校課堂上都學習過的光學實驗,他自然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好吧,說實話,丁春秋小時候就曾被這招騙走了半年的壓歲錢,所以印象深刻。
“丁小兄弟,莫怪本王戲耍於你,本王這伎倆本是用來應付火蓮邪神的。”昌王趙只說道。
“本王早瞧出火蓮那廝一身反骨,早晚為禍朝廷,有心為我大宋提前剪除這隱患。可苦於眼下並無實證,而火蓮羽翼已然豐滿,要想誅除此賊並非易事。山檔頭一身忠肝義膽,卻落入火蓮之手,本王有心相救,便尋了個藉口,讓山檔頭來本王王府小住幾日,火蓮雖然不願,但總算還賣本王三分薄面,便將人送了過來,不過卻在山檔頭身上使了手段,令他始終昏迷不醒,本王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就說山總管激怒本王,被本王一怒之下做成了人彘,待火蓮親眼見過,他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
丁春秋聽完,再聯想起不久前被他殺死的伶人白墨,瞬間便將這整件事情串在了一起。
昌王趙只名聲在外,卻均是臭名。
他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男女通吃的癖好,半公開的與綵衣監伶人白墨混在一起,經常做出些荒唐之事,向火蓮邪神索要一名“玩具”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他“一時興起”,將玩具給玩壞了,火蓮邪神也是無話可說,畢竟人家乃是皇親國戚,而且阿風被俘後油鹽不進,本就已被火蓮邪神列入死刑名單當中,為了一頭“人彘”與一位王爺鬧僵,當然是毫不值得。
讓丁春秋無從下手的難題,竟是被眼前這位行事看似荒唐殘忍的昌王爺,以如此兒戲般的手段輕易解決,只是這阿風是否算是已被“救出”,卻還是兩說。
方才昌王明顯是在故意激怒丁春秋,為的就是要徹底探清楚他的武功底細,還有在意這位山檔頭的程度。
此刻阿風落入他的手上,說不好就是“脫出龍潭,又入虎穴。”
“王爺,草民略通些醫術,可否讓草民檢視一下山檔頭的傷勢。”
待昌王點頭允許後,丁春秋來到阿風身前,只見他雙眸緊閉,呼吸十分微弱。
雖然阿風臉上薄施粉黛,容顏清麗,但卻難掩香粉之下的道道傷痕,再揭開脖頸衣領向內檢視,胸前背後更是一片觸目驚心,顯然是遭受過非人的虐待折磨。
丁春秋雙眉皺起,面容肅穆,緩緩伸出二指順著阿風的眉心、人中、膻中、丹田處一路摸去。
“丁小兄弟,山檔頭情況如何?”待丁春秋收手站定之後,昌王立刻出聲問道。
“...山檔頭體內無毒素殘留,並非受了毒傷。卻有兩道真氣如附骨之疽,陰魂不散,應該是火蓮邪神所留,導致山檔頭長睡不起。下手之人武功境界修為遠勝於我,春秋實在是無可奈何。”
丁春秋並未說假話,阿風體內一道熾熱真氣,陽中帶陰,正是火蓮邪神手筆,丁春秋若是能全力施為,施展出吸星大法與斗轉星移神功與之相鬥,倒也不是全無把握。
畢竟這真氣再邪門,也強不過天地汙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