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被昌王趙只叫破身份,丁春秋並無意外神色,也無意繼續裝傻充愣,否認狡辯。
當趙只將他單獨帶入這座地下密窟之中,丁春秋就已經猜到自己身份已經暴露。
當一位身居高位者主動向你展露自己重大秘密時,不是他得了失心瘋,就是根本無懼任何秘密洩漏。
這一路上,丁春秋已經暗中佈下數道暗手,自信一會兒即便情況不對,自己要脫身也應該不難,是以此刻並無驚慌之意。
既然已被識破身份,丁春秋也無意再裝女人。
只是他此刻身著女裝,體型也足足比男身時小了兩圈。
若是直接發動易經錯骨秘術恢復原樣,怕是要撐破衣衫,形象有礙瞻觀,丁春秋這才只恢復男性氣質,並以男聲作答道:
“方才小公子領著人馬埋伏丁某,丁某不知來者何人,出於自保,這才施展了一些護身手段,王爺請放心,丁某並未壞了小公子的身體根基,那些許毒物,說解便解,只是需要丁某親自動手施為而已,實不相瞞,在方才小公子拜師之時,丁某就已經將那【生死符】解了。”
“你已將毒解了?”
這下輪到昌王感到意外了,丁春秋敢於深入虎穴,還不是依仗著手有人質,掌握著昌王愛子的生死。
可他竟然不聲不響就將自己這張保命王牌給丟了?
就像丁春秋相信昌王趙只,絕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完全信任一位初見之人的蠢材一樣,昌王自然也不會以為,他安排趙立拜丁春秋為師,這人就會死心塌地地忠於自己。
若當真如此,那此子也不過如此。
除非......
“我雖然不知道小公子與王爺之間有何秘密,但既然王爺並不將小公子死活放在心上,那丁某又何必做這惡人,好好收個有皇親國戚身份的徒兒難道不好嗎。”
昌王默默點頭,他是從多方面的情報,加上自己的推算及觀察丁春秋方才的行為舉止,才一舉猜出此人身份,但沒想到丁春秋僅僅只是從自己對待趙立前後略有不同的態度,就能做出如此大膽的假設推測,甚至判定自己並不真將趙立死活放在心上。
也不知他是對自己的判斷盲目自信,還是當真有幾分超凡眼力。
趙只卻是不知,丁春秋其實兩者都不是,他為趙立解開生死符之毒確實不假,就賭這昌王對自己未必全是敵意,還不如主動示好,解了生死符,也不會落人口實,給這昌王父子埋下心病。
只不過,丁春秋在解去生死符的同時,也在趙立體內埋下了另一層暗手,若真到了不得不用的時候,而趙立這小子也確實擁有當做人質的價值,那他依然還是丁春秋的一道護身符。
這其中奧秘趙只一時間自是看不出來,但他本以為已經拿捏了丁春秋,卻是突然之間又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人了。
“既如此,那就來看看我這收藏,如何?”
說著,昌王趙只一把推開了房門。
丁春秋出於好奇,探頭向屋內看去,誰知道不看還好,這一看,丁春秋瞬間熱血上頭,渾身殺意凜然。
這間石室正中擺放著一副直角屏風,正中則是一個巨大的花瓶,瓶口處露出一個人頭,正是丁春秋此次京城之行的目標,綵衣監第八檔頭山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