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黎明破曉,村裡打鳴的公雞啼叫了好幾聲。
寂靜的薛家又開始爭吵起來。
“薛田,你給我滾下去。”李春香餘氣未消,昨夜肚疼了一晚上,渾身不舒服。
這會醒來一看到身邊呼呼大睡的漢,忍不住就踢他:“薛田,我跟你,陳寡婦這事,我跟你沒完,你打我的事,我記住了,以後再跟你算賬。”
若不是她有身孕,昨天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這是薛田第一次打她,讓她震驚之外,還無法釋懷。
薛田揉著惺忪的眼眸,大清早的被吵醒,神情不耐道:“夠了啊,李春香,耍夠脾氣了沒?你以為是千金大姐,那麼嬌貴呢?打一下你怎麼了,你不該打嗎”
被冤枉,被打罵,被指責,讓薛田心裡憋著一肚的火,若不是看在李春香有身孕的份上,他不定就……就休妻了。
不相信他的媳婦,還一起過什麼日。
還有陳寡婦那個臭娘們,敢誆他,敢訛老薛家的錢,他一定不會放過。
李春香想不到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薛田,如今變成這樣,忍不住拿起枕頭打他:“該打的是你,搞破鞋,不要臉。”
臥房裡,瞬間一陣鬧騰,見李春香有孕在身,薛田也不敢還手,就任由著她打。
這動靜大的,把正在做早飯的田氏給引過來,就見老婆拿著鍋鏟瘋瘋癲癲的跑過來。
“吵什麼吵?還沒消停呢?李春香你……”田氏一沖過來,就看見李春香拿著枕頭砸薛田。
而她一向最為寵愛的老二,一聲不吭的任由著人打。
田氏一看薛田這副窩囊樣,就想起那被人騙走的三十兩銀,讓她疼的心肝都在打顫,尖著嗓叫罵道:“老二,你個沒出息的,這輩就要栽在女人手裡了,被寡婦擺了一道,又被媳婦打的不還手,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她昨個都氣暈了,今個還沒緩過勁來,這兩人還在刺激她,是存心要她老太婆的命啊。
李春香氣道,將枕頭扔在地上:“婆婆,你到現在心還是偏的,明明就是薛田不要臉,去搞破鞋,怎麼就成了寡婦勾搭了?我打他怎麼了,他還敢還手嗎?行啊,打我啊,大不了一屍兩命。”
著,她挺了挺肚。
薛家嗣少,就薛寶蛋一個孫,她這肚又懷上一個,正是抓住機會拿喬的時候。
薛田抱頭求饒:“好了,娘,別了,都是我的錯,但我真的沒有搞破鞋,是那陳寡婦勾搭我的,我是被陷害的。”
那陳寡婦八成就是跟老賴有一腿,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呢?
他又不是傻,仔細回想,就越發覺得整件事的不對勁,可惜沒有人相信他,這才是最要命的。
李春香在炕上重重拍了一記,拿手指著他道:“還不是你不要臉,你若是要臉,任由著寡婦怎麼勾搭你,會上當嗎?你對得起我嗎?”
被媳婦指著鼻罵,薛田這下也死心了,也懶得辯解了。
這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人相信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李春香見他不話了,越發覺得他心裡有鬼。
仗著自己有身孕,薛田不敢把她怎麼樣,勢必要報昨晚被打之仇,但剛要揮手就被田氏給制止了:“夠了,都給我起來,洗洗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