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賴往地上呸了一聲,勃然大怒道:“行了,好在薛家還有個明事理的,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做?是私了,還是公了?”
這人證物證齊全,去哪,這薛家都不佔理,老賴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麼有恃無恐。
薛老頭面色沉重,一下又好像蒼老了很多歲:“是我薛家管教不嚴,出了這樣的孽。對不起,陳寡婦,我給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計較了,這次回去,我定要好好管教他。”
看著這一向慈愛的長輩,為了這個不孝兒,拉下臉給人道歉,張蔓兒看了都有些心疼,但對方可不會領情的,對方的目的是圈錢。
李媒婆輕笑一聲:“薛老頭你是個明事理的,但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這名聲對一個女人來多重要?尤其是對一個寡婦來,這相公沒了,還要受這種侮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她也是打抱不平,這名聲能要一個人的命呢?可不就嚴重嗎?
“就是,道歉就完了嗎?你們這差點害了一條人命知道嗎?”老賴也附和道。
薛老頭聾拉著臉,只覺得這一輩的臉全都丟盡了:“那你們給個明示,希望我們薛家怎麼做,只要我們做的到的,都願意補償。”
這話正中陳寡婦下懷,為了把戲演足,她可是流了不少眼淚:“補償,怎麼補償,今日出了這事,我這名聲都沒了,還有誰敢娶我?還是讓我死吧,省的被人議論。”
薛老頭示意李媒婆將她拉住,他深呼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陳寡婦,你看這樣吧,我們薛家賠你十兩銀,這事就算過去了。薛田雖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好在萬幸沒有讓他得逞,這錢就當是給你買點補品壓壓驚,實在對不住了。”
十兩那可是不少了,陳寡婦有些心動,眼睛閃著亮光,但這兩天她被老賴灌輸了不少圈錢的念頭,這胃口也變的大了,這十兩根本無法滿足。
但開多少銀妥當,她還得去徵求老賴的意見,裝作不經意的轉眸間,目光瞥向這邊,就見老賴的手比劃個一字。那就是一百兩,他過的,薛家有一百多兩銀,但沒想到他胃口那麼大,一點都不給薛家留。
一百兩會不會太多,以她的性格會選五十兩的,但面對老賴壓迫的眼神,想著他許諾的美好未來,陳寡婦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就聽到張蔓兒輕咳了一聲,對她了個三十兩的口型。
這一下可把陳寡婦給難住了,但聶於張蔓兒眼神太過於犀利,那種無形的壓力就如巨大的黑籠罩下來,她一下喘不過氣來,鬼使神差道:“這事要了結,也不難,我要三十兩銀。”
等陳寡婦了這話後,所有人都愣了。
老賴的表情就如染房一般,一會黑,一會紅,還有青紫,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她。
這萬事具備,只差她開這個金口了,結果最關鍵時,她中邪了嗎?怎麼只能要三十兩呢?
但對於薛家人來,這是他們全部的積蓄了,這還是張蔓兒前不久送過來三十兩,要不然得欠這一筆鉅款啊。
反應最激烈的就是田氏,她就跟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般跳起來:“三十兩,你打劫啊。”
這女人腦抽風了吧,獅大開口,他們這些地裡刨食的農民,一年的收入也就六兩銀,一開口就是三十兩,想錢想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