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從來都不是我的月兒,”禦天抓過她的手,大手握住,放在唇邊輕輕碰著:“乖,別鬧,我好想你,給我抱抱,好不?”
“抱?!”迦藍皺眉,冷硬起心腸推他,“為什麼要給你抱啊?你不是成親了嗎?為什麼要給你抱啊,”
“乖,聽話!”禦天抓著她的手不放,眼中甚至帶著一絲求肯,“讓我好好看看,我的月兒,現在是什麼樣子。”說完,捏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在她的臉上流連不去,
迦藍自覺一張醜臉被他那樣看著,又羞又惱的一瞬間便紅了臉:“看什麼看!看什麼看!要看去看你的新娘,喏,床上躺著那個,那個隨便你看,脫了衣服看都可以……”
聽她越說越不像話,禦天苦笑,袍袖一揮,厚重的床帳升起,身蓋薄毯靜靜躺在那裡的女子漸漸現了原形,“你仔細看看,她是個什麼東西?”
薄被掀開,一身大紅中衣的魔女嵐月漸漸變得透明,精緻絕倫的皮囊下,一團洶湧的黑氣,別說沒有五髒六腑,就連人形都不是。
“這!!!”迦藍心中驚異,不是說是魔帝的女兒胎魂入體嗎?不是說魔胎借了她的樣子長成嗎?怎麼在精緻的皮囊下,根本就沒有人形的靈魂,“她,她怎麼是一團黑氣啊?”
“笨,”禦天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你看見的那團黑氣,便是魔物的本體啊,能以各種形態呈現的,都是能凝結的實體的魔,也因此,魔是為無形又有形。”
迦藍一時未曾明白,略一思考,有些遲疑道:“比如,人體是碳水化合物構成,而這些魔氣就是分散的碳水化合物,並沒有組合成形?在沒有達到相應的功力前,根本就是一團魔氣的本來面目?”
禦天點頭,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大致是那麼個意思,這下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認錯過,是吧。小傻,乖,給我好好抱抱,我們不吃醋了啊。”
“吃什麼醋,誰吃醋!”迦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她什麼人不好變,偏偏要變成我的樣子,”迦藍看著床上昏睡的軀體,“而且,還頂著的我樣子,當著那麼多人發誓,要生生世世叫你……叫你……”
“叫我什麼?”禦天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你說,她發誓要叫我什麼?”
“叫……!”想到那個稱號,迦藍臉上飛起紅雲。
“叫什麼?”禦天挑眉。
“叫夫君!”
“嗯,”禦天微眯起眼睛點頭,長聲答應,摸著她的小臉,口中道:“娘子乖!再叫一聲為夫聽聽?”
迦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禦天調戲了,更是架不住面子,只好一把抱了他,將頭埋在他胸前,使勁的錘他:“誰是你娘子?你叫誰娘子呢……”
“當然是叫你,”禦天抓過她的手,眼中星輝閃耀,“月兒,上窮碧落下黃泉,你我,難道不就為了一個長相廝守嗎?”
“……”想到曾經經歷的那些,迦藍神色黯然,現在看來,他和假嵐月結婚,其中自是有隱情,可一想到戰天臺上他的冷漠,她的心中便痛得厲害。
她回手緊緊抱著他,懇求道:“禦天,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管是魔界還是仙界,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沒所謂的,可無論怎樣,你別不認我,別不理我……”
禦天摟著她,心中軟的一塌糊塗,一下下順著她的長發,“小傻,你長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系,我怎麼會認不出你呢?難道你忘記了嗎?我是為何來而來?魔界,如果沒有你,我又怎麼會來?”
迦藍在他的眼眸注視下,心中酸楚更甚,小嘴扁扁,紅著鼻子道:“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不認我呢?那次在卻極城,你明明就可以帶我走的!這回,在婚禮上,你口口聲聲要和嵐月生生世世生生死死,可就是不認我!!!”
禦天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眼中泛起苦笑:“小傻,你可知我身邊的嵐月最終會有什麼結果?你可知天道的懲罰便是以我來定位你?”
說至此處,想到她今日的魯莽,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修長是手指狠狠捏了她的小臉:“說,你今天為何要往戰天臺上竄?為何要自己跑進雷電的範圍?”
“啊?”迦藍伸手扶著他的手腕,穩住不讓他再搖,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中委屈,“人家以為你不要我了……所以,我不想活了,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死在我面前,被天雷劈死?讓我心生內疚?讓我永不忘懷?”禦天挑眉,眼中黑氣翻湧,“所以你主動往雷電的範圍靠近,最終讓它認出了你!”,
想到多日的辛苦佈置毀於一旦,禦天恨鐵不成鋼,大掌在迦藍巴掌大的小臉上比劃幾下,最後,也只有擰了擰她的臉蛋作罷。
“你可知,要瞞過它,我費了多大的心神?你可知這樣一來,你會承擔什麼樣的後果?”說到這裡,禦天有些哽咽,想到曾在因果鏡中見過的嵐月的結局,心中痛楚難當。
話至此處,迦藍心中有了些明白,雖不知禦天是如何籌謀,想來,必是為她好,“對不起,”迦藍小小聲的道歉,可是又心有不甘:“誰叫你不先告訴我?你先告訴我,我也好配合你演戲。”
“演戲?”禦天心中苦澀,“你當天道是個人啊?它會聽你解釋,它會看你演戲?”,禦天萬分不捨的摩挲著她的臉頰:“你可知這樣一來,魔界,你是呆不了了嗎?”
迦藍皺眉看著禦天,消化著剛才的資訊,
魔界呆不了了?
她眼睛一亮,挑眉道:“呆不了就呆不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換個地方,我就不信了,大千世界,四海八荒,六道輪回,就沒有你我立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