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殿上,陰森恐怖,嵐月被壓著跪在堂前,上面的人絮絮叨叨長篇大論,她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砰!以上罪狀,你是否認罪?!”一聲厲喝響起,把她驚得清醒過來,
往四周一看,陰風慘慘鬼氣森森,更有從背後傳來一陣陣的陰寒,讓嵐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閻羅殿的陳設與凡間的公堂別無二致,上面正中坐著的人,身穿帝王冕服,頭戴旈冠,半隱在旈冠上垂簾後面的一張臉,白慘慘泛著綠光,容貌卻看不清楚。
在那人下首,坐著一個文士,黑白皂靴,一身青衣,滿臉絡腮鬍子,五官奇醜,正手執著一卷案卷,惡狠狠瞪著自己。
“威武”隨著堂上冥王一聲厲喝,牛頭馬面發出低沉而恐怖的附和。
嵐月捂住了耳朵,心中實在是莫名其妙,顫著聲問道:“認罪?認什麼罪?”
“你!敢藐視王上和判官大人!”黑無常走上前來,舉起手中棍子就要開打,
“算了,”秦廣王擺了擺手,“念在昔日同袍的份上,今天就饒了這回,陸判,你在給她念念,好讓她聽清楚,到底犯了什麼罪。”
“是,”陸判領命,拿起案卷又冷冷的看了嵐月一眼,唸到:“……犯女嵐月,所犯罪行如下:
一、陷害文曲星下凡投胎之朱熹,汙其名聲,致使其萬世師表之楷模形象嚴重受損,其所倡導的一派理學,後世多為人詬病。
二、控制她人身體,致使朱熹之兒媳,不堪汙名含冤自殺……
就此二罪,可認否?”
“第一不認!”嵐月抬起頭來,直直盯著堂上的兩位,大聲道:“第一個,陷害朱熹的事情,不認!第二個嘛,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害的他家兒媳慘死,這個罪,我認!”
“砰!大膽!”秦廣王冷了臉,一拍桌上的驚堂木,“證據確鑿,你還狡辯?需知我這冥府比不得人間,向來便明是非辨忠奸,難道到了你這裡,我還偏偏冤枉你不成?”
“冤枉?請問冥王大人,若是我設計陷害之人,本是罪有應得呢?我出手只不過替天行道而已,”嵐月冷笑,反問道:“那朱熹與嚴蕊一案,本就是他貪慕嚴蕊容色,攜私報複,又一箭雙雕,想利用嚴蕊樂妓的身份,拉政敵下馬。
請問,這樣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我就是陷害他了,又怎樣?姐姐向來只重結果不看過程。
更何況,我此次下界,本就是領了虐渣男的任務,對於這樣的渣男,難道我不該下手?
若是因為本身的職責而受到懲罰,我看這堂上,你、你,包括你,”嵐月指著周圍幾人,“因履行職責而做的出格的事,我看比我還多吧!”
聽了嵐月的指控,堂前一時靜可羅雀,半晌,陸判通紅了臉,呵斥道:“滿口胡言,到了此處還伶牙俐齒的狡辯,來人,掌嘴……”
秦廣王抬手製止了行刑,頓了頓,語氣平和的道:“這樣你若不服,我便讓人帶你去看看,待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希望你還能說出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