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的容忍,在在的注視,終於都有了理由。
祁寒昏昏欲寐,無意識的輕哼著,緋紅的兩點茱萸正在水面交界處,被瀲灩波光攪動,被冥明火光映照,若隱若現。呂布如遭雷擊,腦中空白,喉頭聳動不停吞嚥著唾沫,氣息粗濁。一身熱血鼎沸,都往下腹聚集,滾燙的熱量彷彿從泉水融進了身體,久未紓解的某處早就抖擻精神,囂張拔立了。
他將水中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似在強行忍耐著什麼,祁寒的瞌睡卻是越來越嚴重,漸漸朝下面滑去……
就在祁寒的雙臂落下,撲騰起一片水花時,他陡然驚醒,呂布也一蹬腳,遊了過來。
祁寒迷迷糊糊,抬手揉眼,正望見呂布赤紅的眼眸。
他稍有吃驚,疑道:“奉先,你是不是生病了?生病別泡溫泉。”
呂布見他醒來,不由一怔,登時頓下了動作。
祁寒瞄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很不對勁,額上的水漬也不像泉水,倒像是發熱而出了大汗。再看一眼呂布胸口肩頭賁張肌肉那些上油光水滑的汗光,他越發認為呂布是在發燒生病,反朝他遊了過去,探手去摸他額頭。
呂布已是全然僵住,不知如何是好了。
男女之慾乃天生本性,但男人又和女人不同,所求之慾往往更多,有時尋不到女子,男人之間也有互相舒緩慰藉之時。呂布雖向來鄙棄這個,卻是真的見多識廣,在軍旅之中已看過許多。他性本粗獷,不拘小節,喜歡的便去搶奪,卻不知為何,在祁寒面前竟有些拘束。
修長冰涼的手指輕撫上額頭,呂布渾身一顫,一把將祁寒的手腕攥在掌中,鼻中噴出一道灼熱粗氣,睜大了眼眸與他對視。祁寒訝異已極,目光自他漲紅的臉頰,一路往下,停在起伏的胸口,又滑向那八塊平坦結實的腹肌,最終落在褌褲上那高高支起的地方。
被祁寒乾淨不染色慾的眼瞳一瞥,呂布腦中“轟”的一下,登覺火燒火燎,身下似又漲大了幾分,壓抑得快要炸開。
他大力握著祁寒的腕,彷彿下一秒便會有所行動。
誰知祁寒卻沒有察覺他的異常,只斜過眼眸,用清冷禁慾的眼神一勾,拍打他肩膀嘆道:“奉先,別緊張!這種事男人很正常的。趕緊去旁邊的小湯來一發,免得弄髒了這口神湯。”
呂布石化般順著他目光往自己高聳的犢褲上看去,竟然秒懂了他口中所謂的“來一發”是什麼意思!
他見鬼似的盯住祁寒的臉,嗓音分外低沉:“你……”
祁寒嘴角一抽:“不會吧……你連這個都不會?難不成,連這個也要我教……”
他這兩世都很冷情,對這事並不熱衷。近日教導了呂布不少東西,此刻見對方用大狗般“可憐”大霧)的視線望著自己,自然而然就覺得呂布是要向自己求教,登覺頭大無比。
呂布一怔,旋即眸光一暗,道:“好。你教我。”
果然是這樣!
竟然連這個都不會的嗎?!
漢代的生理衛生教育落後至斯啊!呂布早不是雛兒了吧,竟然連自行解決這種事情都不會……真是悲了個大哀!
祁寒感覺頭頂上的黑線快要實質化了,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呂布雙眸炯炯,精光四射地望來,狼一般的眼神,怎麼看都帶著一股急切和索求。他恬不知恥地將腰身向前平端著,竟似在等著自己以手相就,教導他如何“來一發”……
雞皮疙瘩像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祁寒望著呂布灼熱的眼神,生生打了個冷噤。
後者眼眸幽深,大掌拖住他手腕,竟往下身的方向移去……
祁寒噫的一聲輕呼,突將身體往水裡一縮,連喊道:“冷冷冷!”
話未落鑽進水裡,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頭,冷熱交接之下,身體連打了好幾個哆嗦,也不知是給冷的還是噁心的。矮下身的同時,右手順勢一拽,想從呂布掌中脫出,哪知對方蒲扇般的大手好似烙鐵模具一般,渾然不動。
呂布垂眸俯瞰他,雖一動不動,但那一身強健雄渾的體魄與氣勢仿若實質,自上而下壓迫而來,祁寒的臉正衝著他腰的方向,兩人的姿勢變得更形詭異。
如此沉默片刻,兩人心情迥然。祁寒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教一教這名落後時代的武將學一學那門生理衛生必備常識,這廂呂布已被眼前太過蠱惑的場景迷得按捺不住,俯身一傾,便朝他壓將過來。
祁寒還未覺察異樣,便聽腳步聲動,長草之中閃出一道人影,熟悉的聲音裡挾帶了幾分怒意,在身後響起:“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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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來得好快,短短兩字,話音剛落,人已到了跟前,他反手一提,便握住了祁寒肩膊,嘩啦一下,將他從水中拽了出來。
那動作挾風帶雷,看上去洶猛剛烈,無比強悍,但落到祁寒身上時,卻是外人無法瞧出的輕柔,既不會捏傷了他,又能保證將他一下捉起,那人對力道的控制顯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分毫不差的地步。
祁寒眼中亮光一閃,開口便呼“阿雲”,話一出口才驀然想起,方才趙雲竟是叫了自己的全名?
他呼聲方出,趙雲卻渾然不答,手中銀槍一抖,已朝呂布左肩刺去,招式狠戾,毫不容情。
呂布見機奇快,大掌一揮,鬆開了祁寒的右手,砰的一下,斜斜擊在槍桿上。他手掌何其有力,本欲一下將槍桿劈斷,誰料那人槍走如游龍,竟刺溜一下滑開,毫不受力。
電光石火之間,兩人已飛快拆了一招,呂布雙掌雖勇,卻吃了沒有武器的虧,被趙雲輕巧巧將人奪了過去。
趙雲將祁寒撈出來,一把丟到地上,便拿起他的替換衣衫往他身上套。速度之快,也不知是恐他著涼,還是怕被人窺看了去,亦或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