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沉寂的氣氛,卻充斥了濃烈的兵戈殺伐之氣。
鼓盪的蹄甲之聲,如雷似湧,烏桓大軍黑壓壓一片,衝殺而來。
袁紹的謀士們疑慮滿腹,苦思一日一夜,仍算不出故意松卸戒備的北新城,是何用意,到底佈下了何種陰謀陷阱,但糧草事急,已不得再撐,浩浩大軍終於開撥了。
北新城南門外是廣闊丘地,視野開闊,駐軍有利,烏桓大軍正是結營此處;北門護城河一衣帶水,正是古易水。南門城頭守備鬆懈,似空蕩無人;北面城頭卻是人影密佈,兵戈以待,烏桓軍中謀士料定南城有詐,故而捨近求遠,將大部兵力繞道取易水,涉河而來,襲擊北門。
“報——!敵軍大部朝北門進發,數近三萬之眾!”
“報——!南門暫時安全,僅三四千人在城下搦戰……”
“報……”
探子們氣喘吁吁,一個接一個,撲進中軍帳,彙報軍情。
帳中將領個個整裝待發,甲冑鮮明,臉上一派肅然,眸子盡皆望向正中的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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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敵軍果然入彀,往北門去了!”嚴紀大笑之餘斜眼瞥了青年一眼。一切都在照祁寒計劃的方向走著,沒出半點差錯,就不知他是否真能耐一舉擊潰烏桓大軍?
祁寒長髮披散,身穿一件黑鱗細甲,俯身地形圖前。頭上挽了個斜髻,束以髮帶,就這髮髻,還是傍晚趙雲看他長髮散亂,不會梳理,動手給他挽的。
祁寒伸出雙指點了點一個位置:“他們遠道而來,本就沒有戰船,充其量只能從百姓那徵用小船,必定是從河水最薄之處涉河上岸……喏,便是這裡。照之前我安排好的,將所有戰車開至此處,每乘間隔五十步,兩頭抱河,以半月為形,擴散衝擊之力,河岸為其骨弦。”
聞言嚴紀濃眉一揚,忙朝身旁一人喝問:“祁司馬之前安排的戰車、長盾、杖棍、大弩、重錘、鐵槊等物,可已一應備好?!”
“將軍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方戰車雖未夠八十之數,但已按祁司馬所畫圖樣,命軍士連日造出了簡易兵車!”
嚴紀聽了,大嘴一咧,笑得得意。他們幽州兵最不缺的就是體力和耐力,全軍鼓動,這一晝夜的勞作,可半點沒有耽擱!
祁寒亦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即刻去辦。記住,每輛戰車置八名士卒持杖、槊、長矛拒敵,盡選精銳之人;每乘戰車後方置一百士兵接應,選射術弓馬優良者,具大弩五十張。戰車之上加設十八名士卒,選力厚雄壯者,在車前佈下長盾,以護戰車。”
祁寒所佈設的“半月弧”陣仗,從力學角度講,可以絕大程度衝散受力點的受力,抗衝擊力一流;而車陣中的杖、槊、矛,以及後方大弩等殺器,殺傷力更是強悍;車內士卒背水為陣,強盾當關,又有“陷之死地而後生”之效。
帳中的將領雖無長才,卻也都不是愚笨之人,看祁寒佈下這樣精巧可怖的殺陣,皆是一凜。
個個心中暗想:“忙活這兩天,一直以為這憑空而降的郡司馬,是個無能奸巧之徒。各色亂七八糟的歪門點子,層出不窮,害得眾人整日勞累不能休息,如今看來,卻只怕是自己錯得大了!”
諸將看向祁寒的眼中,不自覺就流露幾分仰慕之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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