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些什麼。”
“我話說到這裡,你應當明瞭吧?”
雨淮安目光凜然,為了害怕對方聽不懂,又刻意補充道:“也罷,這裡就咱們兩人,我乾脆說得再直白一點吧——”
“前幾日那群魔門刺客,是怎麼混入後宮的,當年淫賊“咲川孫一郎”便是怎麼潛入宮中的。”
“他如今出現在東廠密道中,絕非偶然。”
“好啦,言盡於此,再多一句,恐怕真得九族消消樂了啊~”
“難怪........”
陸司瑤神色複雜,“難怪那一夜......除了先皇的遺孀外,當今聖上的妃嬪,都安然無恙。東廠劉謹的背後真的是那位......”
“所以,我神捕司歷經兩代人的艱辛努力,追尋的到底是什麼呢?”
“若這帝國昏暗上空的背後,是一片更深邃的黑,身為螻蟻的我們,真的能看到,所謂的光明嗎?”
陸司瑤喃喃自語著,一雙冷銳的美眸,竟是變得有幾分悽然。
“本官還有一個問題,雨兄可否與我討論一二?”平復心境後,她又問道。
“嗯,陸大人說吧。”
雨淮安掐指算了一下,“我能留給陸大人的時間,大概還有三分之一柱香,你知道的,萬娘娘脾氣並不算好。”
“先皇畢竟是‘他’的兄長,‘他’為何會這般狠心?”
陸司瑤遲疑片刻,終究避諱了當今帝國主宰的名字。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雨淮安大喇喇的後仰躺在了地上:“即使是巔峰時期的西廠,對於二十五年前那場迷霧般的政變,也只是一筆帶過,僅僅寫出了大贏家的名字,不錯,正是睿王無道。”
“不過,我倒是能看出來當今天子,極度的憎恨那位先皇,恨得刻骨銘心,三生三世都忘不了那種。”
“何以見得?”
雨淮安挑眉道:“當今天子,追封先皇的諡號為何?”
“夏......厲宗!”陸司瑤似乎想到了什麼,美眸微微瞪大。
“不錯。”
雨淮安:“暴慢無情曰:厲,殺戮無辜曰:厲,在大夏一千六百年曆史上,明景帝,是唯一獲此‘殊榮’的先皇,你想想,這得有多恨啊。”
“最是無情帝王家,誠是如此。”
陸司瑤嘴角泛起悽然笑意:“本官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我原以為自己是為人間公平正義當差,現在看來,也不過跟東、西廠這種廠衛一樣,是天子的爪牙走.......”
說到這,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臉歉意的道:
“抱歉,雨兄,我不是針對你......”
“無妨。”
雨淮安大度了揮了揮手,“其實,陸大人,又何至如此傷春悲秋呢?”
“你知道麼,在我們家鄉,有一句老話。”
“鍵政者不得houe,樂子人笑口常開。”
“就算當今天子能力泛泛,但你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眼下確實是一個完美承襲前朝基業,百年難遇,萬邦來朝的太平盛世。”
“咱倆年紀輕輕,武功不弱,事業蒸蒸日上,家人們也都安康健在,都有著光明的未來,已然勝過這世上絕大部分人了。”
“至於其他的,管咱屁事。”
“公公年歲不大,竟是將世事看得如此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