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劉英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少年:“你是何人?也配跟孤這樣放肆的講話?”
少年緩緩站起身來,素白的喪衣在殿內無風自動,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靖祖之後,家父劉九思,承世襲罔替遼東王之爵。先帝加我為本朝太師、丞相、大司馬,錄尚書事,坐雲臺領百官執政,可節制天下兵馬!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嗎?”
殿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楚王劉英瞳孔微縮,囂張的氣焰頓時一滯。
雖然對方並未報上自己的姓名,但這麼一大串名號下來,他就算是狗腦子也知道面前這少年是誰了。
第十一世遼東王,劉知年!
遼東劉氏一脈,自靖祖劉安起便是大漢的擎天支柱,歷代遼東王皆執掌重兵,輔佐帝王,威望雄厚,位在諸侯王之首!
即便楚王劉英再狂妄,也不敢輕視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了。
但他很快又強撐起氣勢,冷聲道:“我當時誰這麼有種,原來是遼東王啊。我聽聞靖祖後人素來忠君,怎麼,先帝剛剛駕崩,你便急著在心底面前表忠心了?”
聽到他譏諷劉知年的話語,本來還在忍耐的漢帝頓時眼神一寒。
他可以忍耐楚王對自己的不敬,但他不允許楚王對知年無禮!
不過沒等漢帝發作,劉知年便已經從腰間抽出劍來了。
他雖身體羸弱,此刻握劍的手卻很穩,鋒利的長劍直指楚王:“爾若欲求死,吾可賜爾一死!”
從靖祖開始,歷代遼東王皆可劍履上殿。
也就是說,所有的遼東王都擁有佩著劍穿著鞋上朝的權力,這是大漢皇帝對遼東王的禮遇。
雖然擁有劍履上殿的權力,但也沒有哪位遼東王真的當著皇帝與群臣的面,在隆重嚴肅的場合拔劍。
劉知年是第一位這麼幹的遼東王。
漢帝劉莊的嘴角微微上揚,顯露出心中的歡悅。
他自然明白,劉知年這麼幹是為了維護他這個新皇帝的威嚴。
這畢竟是在先帝靈前,漢帝劉莊就算心中憤怒,卻也必須忍耐楚王對自己的不敬。
楚王也是算準了漢帝不會在這種場所跟自己翻臉,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冒犯。
但他卻忘了一個人,那便是一直守護在漢帝身邊的遼東王。
“你...你敢在先帝靈前殺我?”
楚王顫抖的說道,“孤乃先帝之子,我借你十個膽子,你敢動我一根毫毛嗎!”
說完這些話,他的勇氣彷彿又全都回來了,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劉知年。
就算那是遼東王,他也不相信對方有這樣的膽量。
下一刻,在楚王與群臣驚恐的眼神中,劉知年毫不猶豫的揮落手中長劍!
劍刃鋒利,寒光閃爍,滾燙的鮮血染紅了殿內青磚!
楚王的眼神變得恐懼了起來,傷口從他的肩膀一直撕裂到了腰部,衣衫被浸透成了鮮紅的顏色。
這一劍雖然沒直接要了他的命,但也差不多了。
楚王這才意識到,這位年輕的遼東王是真敢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