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之啊承之,到現在你還護著那個女子,到現在你居然還相信那個女子的鬼話,什麼家世低微,全都是她哄騙與你的,你這個傻孩子啊,她哪裡是什麼家世低微的女子,你到現在都護著她,那你可知道她這一月來又是如何哄騙你的。到現在你擋在他的面前,與我這個父親作對,而那個女子卻到了現在,都不願意告訴你真相,還一味的來埋怨於你,這就是你一心相護的人。你可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何,她才不是什麼家世低微的女子,這女子是榮王府裡頭的人,她是榮王府的二小姐,榮王的庶女。承之,你可知道,我這個做父親的是一心為了你好,你皇后姑母也是一心為了你好,才願意為你說得那榮王府的小郡主,可你看看眼前與你有了這種不恥之事的女子,到底是誰。她是榮王府的二小姐,而你要娶的是榮王府的大小姐,榮王府的小郡主,嗯,當今聖上親封的樂陵郡主,榮王最寵愛的女兒,榮王妃所出之嫡女,不是這樣一個以下作的手段爬上床的丫鬟所生出來的一個卑賤的女子。你可知道你背後所擋著的這個女子,就連榮王都不願意承認她的存在,你卻又在這裡護著那個女子,庶女,庶女,你可知庶出是一個什麼身份,這等身份的女子,又何以能值得你的真心相待。承之,聽父親一句,今日你只要離開了這個廂房,不要擋在那個女子的面前,你與這個女子之前的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全當沒有發生過,你也全當這一月之事全是一場夢,全當你沒有見過這個女子。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是一心為了你好,你說說你祖父對你抱了多大的希望,而我這個做父親的又對你抱了多大的希望,你又怎能因為這些兒女之事斷了你自己的前程呢。那榮王府的小郡主,既是嫡出,又是受寵,哪裡是這樣一個庶出之女能比得了的,就算此女身上有著榮王的血脈,有著皇室的血脈,可終究擋不住他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股子卑賤的氣息,終究她身體裡流的一半的血脈是那家奴的血脈,是下賤的血脈,你又何故為他做至如此。等到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這大齊多的是妙齡女子,任你來挑選,你又何以因為一個這樣的女子而與我這個做父親的作對。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當真是傷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承之,你難不成要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失望,要讓那個悉心教導你十餘年的祖父失望,要讓明家所有對你抱以希望的人,對你失望嗎。”
明華安搖著頭,無不感慨的說道。事到如今,自己也只好把眼前這女子的真實身份同自家兒子講了,不管這女子口中所言是真是假,可自己一定要讓兒子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也要讓自家兒子明白這個女子會給明家帶來多大的後患。倘若這個女子當真是家世低微,如今自家兒子這般舉動,說不定還真的能把自己攔下來,可現在都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極有可能是那榮王府的二小姐,明華安又如何能放過這個女子。
家世低微,縱然這個女子再有手段也掀不起風浪,可如今壞就壞在這個女子是榮王府裡頭的人,就算榮王府裡頭的一個下人,都不能輕易小覷榮王府,畢竟是個護短的地方,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卻又是榮王的親生女兒,榮王府的二小姐,說到底這也是榮王的血脈,皇室的血脈,若這個女子終有一日可以翻身,她明家必然是第一個遭殃的,而既然這個女子身在榮王府,那她就一定有翻身的能力。
榮王府家的小姐,又怎能嫁予一個家世平平之人,到時候若真的把這個女子,這位榮王府的二小姐放回去,到時她所嫁之人也需得由榮王好好挑選,也不可能是那種家世低微之人,在朝堂上為他們明家樹立一個政敵,還是一個權勢並不算小的政敵。要知道在朝堂上多一個朋友是要比多一個敵人好的多,若哪一日他明家落了難,說不定壓倒他明家的最後一塊石頭,就是這位榮王府的二小姐,明華安不敢冒這個險,也不想冒這個險。
“父親,怎麼會,不會的,婉兒這樣的心地善良,又怎麼會哄騙於我呢,一定是父親你們逼人太甚,才說出這種話來誆騙於我。世人誰不知,那榮王府只有一位榮王妃嫡出的小郡主,又哪裡來的庶出到二小姐,世人皆知,榮王待榮王妃極好,又怎會另娶姨娘,父親,您這莫不是在說笑,您說這種話,我定然是不會相信的。您要是想要拿話來誆我,也不找一個好的理由,居然扯出這種荒誕可笑的理由來哄騙於我,父親,您莫不是被氣急了,才說出這種無厘頭的話。父親,您就聽我一句勸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您今日處理的再幹淨,也一定會留有痕跡的。婉兒再怎樣說,她父親大大小小也是一個官員,倘若婉兒真的失去蹤跡,她那父親還不是要報了京兆尹,報了大理寺來尋找婉兒,京兆尹,大理寺齊齊上手,您又怎樣覺得那京兆尹,大理寺查不到您今日所做的事情。父親,您就看在兒子的份上放了婉兒吧,放婉兒一馬。這大齊朝的鐵律,父親您還是不要觸碰為好,大齊律法中有言,殺人者要償命,父親,縱然你現在做著再大的官,縱然祖父做著再大的官,縱然明家再是勢大,如果你今日行事當真是被那御史言官給發現了,到時一本本奏摺呈上去,咱們明家,祖父,還有父親您,皆是受不了啊,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被捅出去,咱們明家才算的上是真正的惹上了禍端啊。父親,您要相信兒子,我也要相信婉兒,婉兒不是那種人,她不會出去說兒子的壞話的,兒子相信婉兒,父親您也要相信兒子。父親,求您不要做這樣的事情,到時你不僅還會害了婉兒,也會害了您自己,我現在這麼說不僅僅是為了婉兒,也是在為了父親您啊,父親您就聽我一句勸吧,手上不要沾那麼多的血,到時候夜裡,父親您難道不會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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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承之哪裡會相信自家父親如今所說的話,在明承之的眼裡,他心中的那個婉兒一直是心地善良,性子溫暖,又哪裡會說出這樣的謊話來,誆騙於他,而且看婉兒平時行事也不像是那種家世極好的人。倘若婉兒當真是榮王府裡頭的二小姐,在一開始的時候婉兒又為何不同自己講,若是婉兒當真有一個榮王府二小姐這樣的家世,又何以不能與他做正妻。
婉兒心中有自己,明承之自然是知道的,而明承之心中也上有姜婉的位置,明承之自己心中也清楚,只不過明承郎也知道他是明家未來的繼承人,也是未來的明家家主,自當要以明家為先,以明家的前程未來為先。而且在明承之的心中,對那榮王府的小郡主也尚有幾分心喜,所以說明承之並不抗拒與那榮王府小郡主的婚事。
但是如今明承郎的心中的的確確是有幾分姜婉的,明承之知道姜婉嫁不得自己為正妻,皆是因為姜婉的身份不夠,與他們明家的家世不相當。倘若姜婉當真是榮王府的二小姐的話,又何來身份不相當這一說若是,若是榮王府的二小姐,又怎會在自己一開始說要娶那榮王府小郡主做正妻的時候,沒有出來反駁於自己,說出她自己的身份。
而自己現在不過受了傷昏倒了一會兒,難不成婉兒的身份就有了一個天差地別的轉換,哪怕是父親隨意說上一個朝中大員的名字,明承之興許還會相信。可榮王府的二小姐,父親可真會哄人,就連這種話都敢拿出來誆騙於自己,真當自己受了傷還失了心智不成,他明承之受傷的只是右手臂,而不是腦子,單單是這種話還哄騙不了他。
明承之果斷的搖頭,死死的攔在了姜婉主僕二人的身前,不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廝進了自己的身。而那些得了明家大爺明華安吩咐的小廝,自然是要聽從明家大爺的吩咐。可如今自家公子又擋在他們面前,他們又要顧及著公子受了傷的右手,不能隨意妄動,倘若真的導致公子右手上的傷口再次加深,他們就算有九條命也賠不來公子的一隻右手。所以這邊的小廝想下手也找不到鍥口,而明承之一就死死地攔在姜婉主僕二人的面前,看那樣子是要與姜婉主僕二人共存亡的樣子,絕對不讓人踏入他們身邊。
一時間屋子中陷入了寂靜,也陷入了一種難言的僵局,明華安實在是被自家兒子今日這個腦子給氣到了,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如此誠懇的跟自家兒子說實話。自家兒子卻不信任自己,說自己是誆騙於他的,明華安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被氣炸了,自家兒子今日是傷了手臂還是傷了腦袋,真的連神志都不清楚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又為何要誆騙於他,自己這個做父親的誆騙於他對自己,還是對他兒子,會有什麼好處呢?
明承之此時已經在想要不要再找個小廝去請個大夫來看看自家兒子,除了右手手臂還有沒有傷到腦子,怎麼自家兒子平日裡讀書讀的那麼通透,做事也很精明的一個人,如今卻變得這樣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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