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被緊緊擁住的小兔臉上並沒有半點笑意,眼眸中透『射』出的也不是故人重逢的愉悅,而是深深的畏懼與怨毒。
“好久不見,筱大少爺。”相對於筱奔激動到難以自抑的態度,小兔的反應要平淡得多,問候的話說得極其冷靜。
儘管小兔已經表現得很冷淡,並沒有流『露』出一星半點的喜悅,可筱奔兀自沉浸在興奮中,根本無暇察覺出異樣,他不斷地收緊手臂,不斷抱緊懷抱中的人,不住地煽動著鼻翼,嗅著心心念唸了許多年的,獨屬於小兔的味道,耳鬢廝磨間,情感熱烈而大膽,筱奔摟抱小兔的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小兔的軀體『揉』入自己的身體中,與自己的血肉融為一體。
筱奔說出了一句話之後,便再沒有說話,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那麼多話也無從說起,只能牢牢地摟住小兔,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像是溺水之人抓著賴以求生的浮木,又更像是抱著失而復得並且不能再失去的寶貝。
被抱住的小兔慢吞吞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件東西來,一抹微弱的銀白『色』亮光閃過,小兔的眼神也變了,變得狠絕,就見她把手中捏著的東西往前一送,沉浸在無盡的歡喜中的筱奔發出一聲悶哼,終於緩緩地推開小兔,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滿是恨意的眼神和決絕的神『色』,可就在這時,小兔把她拿在手中的物什又往前送了幾分,筱奔眉頭一皺,又哼了一聲。
小兔方才從袋中取出的是一把瑞士軍刀,短小卻鋒利,此刻刀鋒正深深地扎進了筱奔的腰腹中,刀柄握在小兔的手掌之中,血水順著刀柄流到小兔的手上、胳膊上,滴到了地上,匯成了一灘醒目的血水池,可即便血流如注,被重傷的筱奔沒有去捂住自己的傷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只顧著盯著小兔,眼睛一眨都不眨,眼神雖帶著困『惑』卻堅定。
筱大少爺沒有急著質問小兔,他腦中浮現的是多年前,在他苦苦找尋小兔卻沒有成果的時候,『奶』『奶』對當時心灰意冷的自己說的一句話,『奶』『奶』說小兔在怨恨他,把杜梓楓的死算在了他的頭上,所以才會在走投無路之際離開筱家,並在杜家和筱家全力尋覓她的蹤跡時遲遲不肯『露』面,再不願返回,他還不信,而此刻小兔的暴戾行為恰恰映證了『奶』『奶』的說法。
小兔在恨他,小兔真的在恨他,而且恨意還不淺,認識到這個事實的筱奔根本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他只覺得一股又酸又澀的痛感自心底最深處浮現出來,緩緩蔓延開來,折磨著他的身心,他不喜歡這種被在乎的人恨著的感覺,很不喜歡,極力想要去消解它,可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和辦法,於是便選了最笨的那種,他牢牢攫住小兔的眼睛,騰出一隻手來,猛地握住小兔的手,把瑞士軍刀又自己的身體裡送進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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