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歷九九五年,十月七日小雨。
第一場冬雨在大楚飄飄落下,百姓們皆知道,寒雨過後,便是真正的送深秋,迎冬日。
山海關中,因為這突來的冬雨,讓英上將軍愁壞了頭。
冬雨帶來的初寒,讓英上將軍根本調不了如此多的禦寒衣物。
如此一來就有人感染了風寒,風寒本就易傳染,短短時間內,百萬青壯幾乎人人帶著風寒。
不得已之下,每日都有上百人病倒,在這藥物奇缺的時候,英上將軍根本不可能將藥物,給這些普通百姓,只得送回後方。
而且更讓英上將軍著急的,禦寒衣物還沒有到,便有探子彙報說,在山海關外發現魔族身影。
英上將軍一邊派人向道院求援,一邊親自帶著親衛和風寒較輕的百姓,登上山海關臨時搭建的要塞,準備隨時阻擊魔族。
當山海關外,魔族身影越來越多之時。
英上將軍面有愁容,這魔族真會找時間,此時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自己這邊,魔族終於來犯了。
彭城內,龍上將軍和鐘上將軍面前,一輛一丈七尺長,八尺寬一丈高的巨型投石車,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
看著眼前這巨大的《赤火石車》,二人眼中雖滿是興奮,但是也有掩飾不住的擔憂。
“這都二日了,才造了一輛《赤火石車》,只剩明日一天了,怎麼能派的上用場。”龍上將軍鬱悶道。
鐘上將軍也是苦笑不已道:“我們太低估了這《赤火石車》的手藝,明日能有三五輛怕就不得了了。”
龍上將軍感受著有些寒冷的風道:“冬雨怕是已經下了,此時不攻城怕是越發艱難了。”
鐘上將軍也點了點頭道:“如此良機,魔族估計已經開始攻打山海關了,王爺說了山海關最多堅守三到七日,時間等不及了。”
龍上將軍啐了口唾沫,揉了揉乾燥的而粗大的雙手道:“那明日卯時,我親自帶親衛開始攻城。”
鐘上將軍點了點頭,咬牙道:“那行,待你退下便換我來,一日時間哪怕不眠不休,也必要破城。”
“我這就去安排。”
龍上將軍轉身便離開了房間,留下鐘上將軍呆呆的看著窗外,那陰沉沉的天空,嘴角露出苦笑道:“寒雨未落血已燃,不破鴻溝誓不還。氣血沖天千軍破,冬雨落時把家還。”
大周域琅琊城內,房梁獨立城樓上,旁邊只有蘇護上將軍一人。
房梁閉上眼睛,感受著自西邊而來的寒風,嘴角露出笑意道:“最多明日傍晚,寒雨將襲來。”
“一場寒雨十萬魂,今年的入冬,拿這麼多人祭祀蒼天,真是大手筆。”蘇護面露覆雜道。
房梁轉頭看了眼蘇護,嘴角帶著笑意問道:“上將軍,這是心軟了?”
蘇護沒有否認,而是看著洛邑城的方向道:“那都是好男兒,可惜錯在與我大商為敵,死有餘辜。”
“我們也出發吧,讓大軍出城前去和血隸匯合,如此天威,不看不是可惜了。”房梁緊了緊身上裘衣道。
“確實值得一看。”蘇護道。
帝域內,朱羿帶著四人如同遊山玩水一樣,毫無危險的走了十日。
當站在一處光禿禿的山坡上時,遠處那依稀可見的帝七城,已經近在眼前。
抬頭看著昏沉沉的天空,朱羿道:“這是要下冬雨了嗎?看樣子快入冬了。”
“是冬雨,沒想到夏初離開,轉眼就快入冬了,我們快走了半年了。”趙琴並肩站在朱羿旁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