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養殖場的老黑沒有等多久就看到自家老大帶著人過來了。
沖李建國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向李建國身上猴著的小石頭,小石頭轉過頭來,沖他露出白白的小米牙,依舊是小石頭的招牌笑容,老黑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跟小石頭打了招呼。
這讓一路上因為嘲笑小石頭而看了他一路冷臉的山子等人有些嫉妒。
自從到了香港之後,大家天天混在一起,小石頭跟他們也熟悉了起來,可愛又愛笑年紀最小的小石頭就自然而然的成了109大隊的團寵,平時那些人沒事的時候都可愛找小石頭玩兒了。
就是有時候心眼兒有點小。眾人在心裡腹誹道。
話不多說,幾人兵分兩路開始行動了。一隊負責去引開門口看守的那個人,一隊去找嚴教授。
小屋裡,嚴母還在拉著女兒的手絮絮叨叨的交代著以後的事情,想要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把自己一生所積累的經驗和為人處世的方法全都灌輸給女兒,她怕啊,怕能這樣拉著女兒的手說話的時候用一小時少一小時。
嚴教授就那樣靠在牆角,時不時的睜開眼睛看兩眼女兒,然後再閉上,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嚴母的心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那裡去了,生怕是那些人知道女人偷偷來看他們了故意來抓的。反射性的就把女兒護在了身下。
“是嚴本初教授嗎?”山子又上前做了最後的確認。
因為忽然來人的緣故,嚴教授也強打起精神來,心裡暗下決定,要是他們真的為難自己的女兒,自己就豁出去這把老骨頭跟他們拼命。
但是來人好像不是來找麻煩的,聽到他的問話,嚴教授點了點頭,沒有隱瞞的必要,自己都這樣了,人家還能圖他什麼啊。
“你兒子的筆跡你應該認識吧,這是你兒子寫給你的,你看一下。”山子從懷裡掏出走之前讓嚴濟文寫的,當做取信嚴教授之物的信件。
聽到有自己兒子的心,嚴教授和嚴母都打起了精神,忙不疊的從山子手裡拿過了那封信。
開啟一看,確實是自己兒子的筆跡和語氣,錯不了。
信的大致意思是拿著信來找他們的不是壞人,而是他委託來接嚴教授他們去香港的人,他接到信之後實在放心不下,讓嚴教授跟著拿著信的人走,他們會帶嚴教授來找他的。以前是他不懂事,現在他在香港不說是大富大貴,但是也能有片瓦棲身了,以後一定侍奉二老頤養天年。
看完這封信,嚴母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連嚴教授的眼眶都紅紅的。
“爸,是哥哥找人來接我們了嗎?我們跟他們走好不好?留在這裡我害怕…”到底是剛剛十三歲的小姑娘,前幾天一直強忍著害怕,她一直跟自己說,不能怕,爸媽還等著她送飯呢,但是現在看到這封信之後,想到小時候對她很好的哥哥找人來接她們了,心裡的害怕就再也忍不住了,說著說著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好,小希不怕,我們跟他們走,我們這就走。”嚴教授安慰著泣不成聲的女兒。同時原本絕望的心也漸漸升起了一些希望,兒子總不會害他們的,再壞還能比現在更壞嗎?
“辛苦你們了,謝謝你們。”嚴教授對著站在屋裡的人說道。除了感謝,他現在真的沒有其他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感激了。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來的深刻。
“我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兒子可是我們公司的第一個客戶,可不得辦的漂亮些。”烏鴉半開玩笑的說道,但是很好的緩解了嚴教授他們的緊張感。
“走吧,他們已經引開了門口的人了。”屋外的李建國對著屋內說道。
“知道了老大。”烏鴉應道。
很快,烏鴉揹著嚴教授,後面跟著山子和另外一個隊員揹著嚴希和嚴母就出來了,現在這種時候,男女授受不親的那一套就顧不得了。
嚴教授發著高燒,根本就起不來,攙著他還不如揹著來的方便,嚴希和嚴母也沒有好多少。
看來這段時間老頭兒受的折騰不小,比他訓練時用的揹包重不了多少,烏鴉掂量了一下嚴教授。
幾人迅速的走出了養殖場,向著李建國一開始挑好的方向趕了過去。
因為一開始就預料到嚴教授他們的處境可能不好,再加上他們外出任務也要備一些藥品,所以退燒藥還是有的。
一路上不能過多地停留,保險起見也不能帶著嚴教授他們坐車,所以這次他們要靠著雙腿走過去了。
而他們去往的方向,如果有熟悉路的人就會知道,那條路正好通往,上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