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之退回來,擰眉問:“你們說誰?”
眾人活像看見閻王,一鬨而散,連個回答一下她的疑惑的都沒有。
被人避如蛇蠍的感覺這還是頭一遭,繪之站在原地呆了呆,莫名覺得這樣也不錯。
她就不是個合群的人,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比一堆人聚集在一起談天說地要快活。
見果真沒了人,她只好搖了搖頭扛著鋤頭回家。
可到了院牆外頭,聽著裡頭的聲音,她才曉得,這下是真不對勁了。
裡頭一毛二毛正在爭吵,聲音很大,大到令人怯步不敢上前的地步。
“三爺都這樣了,她還出去!丟不丟人啊!”
“那也不能去找,李盛已經去找大夫了,你想弄到人盡皆知是不是?”
兩個人吵來吵去,繪之聽出好像韓銘哪裡不好來,忍不住上前推開門:“怎麼了?”
見了她,兩個人倒是不吵了,一個氣鼓鼓的走到一邊,另一個則鑽進了灶房。
唯有牛欄裡頭的老牛窩心的叫了幾聲,似是對她回應。
繪之隨手擱下鋤頭,推門進屋,她聽到外頭一毛二毛的動靜,像是又圍了過來,也沒有在意,而是專心的往床上瞧去。
第一眼,她瞧見的是他露在外頭的一雙腿,膝蓋那裡根本不是磨破皮,而是磨爛了!
昨夜他那樣勇猛,她昏昏沉沉的,將他腿疾忘的一幹二淨,早上起床了,他又窩在被子裡頭,她哪裡曉得他竟然……
這算什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
是先生氣還是先打人?
韓銘感覺到她的氣息,嘴角先笑,然後露出個討好的眼神:“姐姐,我再睡一會兒。”
繪之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不算發熱,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外頭一毛二毛一個嘀咕一個咳嗽,她見韓銘皺眉,伸手替他抹平了,得了他一個眷戀的眼神。
等韓銘又睡了過去,她才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出來,走到外頭,輕聲吩咐兩個人:“你們跟我過來。”
走到灶房,確定韓銘聽不到動靜了,問兩個人:“是誰到處張揚的?縱然你們不服我,有沒有問過三爺的意思?”
一毛二毛俱都低下頭。過了一會兒,二毛跪下道:“是小的見了三爺的腿那樣,先嚇著了,咋呼了些。”
繪之真是,一肚子火這會兒都漫上來了,心裡想打韓銘兩下,怪他不知道節制,出了事腿都那樣了,還一味的鬧個不停。一會兒又怪自己,只顧著睡覺,倒是想一想那就不是個多麼強壯的漢子,她倒好,一睡無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