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經驗為零的人,在洞房花燭夜,說不好就要留一個畢生難忘的陰影。
他胡亂扒著她的衣裳,急到抱怨:“怎麼這麼多帶子?”越扯越不對勁。
要不是恐怕他真的存下陰影,繪之這會兒得將他踢下去,好在天黑,帳子裡頭昏暗不明也給她留了點臉面。
她低聲道:“你下來,我自己解開。”
韓銘哼哼,“我不。”
蹬鼻子上臉的速度真可謂一日千裡了。
很快他就發現,目前的境地裡他越強硬,她就越退讓,簡直是難得的好事兒啊!
他的身體雖然單薄,可此時的力道一點也不弱於她。
他好像看出她虛強的外表下那些慫噠噠的心虛跟恐慌,下嘴有一下無一下的親一口,像是安撫,然後兩隻手終於將兩個人的全部衣物都盡數除了去。
兩個人真正的肌膚相親,他整個人更火熱,雙手捧著她的臉深吻。
繪之腦子裡頭神經都緊繃,怕他再給她來一口,總覺得他有將她生吞了的氣勢。
可她也得承認,這樣的韓銘,氣息迷人。
然而,然而,過了半夜,她就後悔了,她覺得夫妻這事兒,其實並不多麼美,或者在她,單方面沒有那麼美。
可韓銘還在樂此不疲。
她不得不摟他,嘟嚕一句:“累了,睡一會兒吧。”
連渾身是汗都不想動彈了。
他像個初得了一件寶貝,愛不釋手,嘴唇貼著她的,低聲回:“你睡。”
繪之是真累,她睡眠一向有規矩有習慣,白日累了,晚上躺下就能睡著的,現在也是如此,腦子裡頭的弦放鬆下來,幾乎是秒睡了過去。
韓銘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這樣的姿勢其實身體並不舒服,而且他剛才因為動作太大,膝蓋也磨的生疼,可這些不舒服跟疼痛,都比不上他心裡頭的快活。
他瞧著她睡熟了,心裡像是塞了一團蜂蜜,甜得五髒六腑都散發了香氣,伸手將她汗濕的頭發撥到一邊,一會兒親她的臉蛋,一會兒親她的額頭,嘴裡不停的喃喃著愛語。
這些話,從前只是藏他的心底,藏了很久,久到他都忘了多少年,像是生生世世,無窮無盡。
可他終究還是說了出來,說的酣暢淋漓,再也沒有痛苦跟心虛。
她是他的了,她也願意成為他的。
兩個人身體交融,就像生命共通一樣。
“韓銘……”她嘴裡無意識的喊了一聲,聲音很軟,像春天裡頭細如牛毛的雨,打濕了他的心田。
然後,她就被他親醒了,“唔,天明瞭嗎?我睡了多久?”
無意識的發問也沒得到回答,兩個人又糾纏到了一處。
不得不說,年輕就是有好處,再累,能睡一兩個時辰,自然就醒了過來。
繪之先醒了,韓銘還在睡著,外頭的紅燭已然燒盡,只不過也用不到燭火,陽光透過帳子,照在他酣睡的臉上,不僅顯出他俊秀的五官,而且,他臉上一直以來帶著的一點鬱氣也都不見了,整個人美好的不似凡人。
繪之當下就決定讓他繼續睡,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後悔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