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邵紫兮那賤人惹的禍!”她恨聲說。
本以為成了太子妃,就能擺脫繼室之女的身份,誰想得到,這一切只是她的自以為是。
幾日前,她辦了場詩會,邀請了好幾個名門千金參加,大多是以往覺得她出身矮人一截的貴女,傅瑩雪便是其中之一。
她辦此聚會的原因無他,就是要讓這些曾經看輕她的大家閨秀臣服在她腳上,恭敬的叫她一聲太子妃。
那畫面,光是想像就美。
當日也的確如她所想,大大的滿足她的虛榮心,看著昔日對她冷淡的眾女,改對她諂媚迎合,左一口太子妃、右一口太子妃,只求她多多照拂,她心裡就得意不已,卻沒想到,有入膽致出言諷刺她——
“不過是個商戶出身的繼室所生,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想想,若不是先皇後定下的娃娃親,這婚約怎可能在一個小小的尚書之女身上?更別提,這婚約還是求來的,妹妹巴巴頂替姊姊進門,也不想想太子本是自己的姊夫,而那姊姊也是不知著,做不成太子妃,便不檢點的去勾引鳳王,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說話的正是傅瑩雪。
傅瑩雪的父親是太子太保,為東宮三師之一,對太子鳳慶而言,太子太保不論官職還是權勢,都大過自己的岳父邵銘諍,也因此。他對太子太保及其家人都十分的敬重與禮遇,因為這層關系,若是其他人,邵紫菀早就命人掌嘴,可遇上脾氣比葉曉曉也好不到哪去的傅瑩雪,她卻是不敢,只能憋著一股氣。
當天晚上,她忍不住在鳳慶耳邊吹吹枕頭風,訴說傅瑩雪的不是,誰知鳳慶反而怒斥她不懂事,言下之意,似乎是想透過收了傅瑩雪來拉攏太子太保。
她一聽,心都涼了,這才新婚燕爾,他就惦記著別的女人了?
這還不止,等他訓完,又變了張臉,要她沒事多邀家裡的姊妹來東宮坐坐,尤其是邵紫兮,說他畢竟有愧於她,應該好好向她道聲歉。
雖說才成婚,可鳳慶的好色她豈會不知?府中良娣就有一位,昭訓、奉儀更是不缺,且還沒算那些沒有封號的通房舞妓……而鳳慶那嘴臉很明顯就是著上邵紫兮那個賤人!
得知他的想法,她氣得不輕,即便不承認,可邵紫兮那張臉的確是絕色,比起她不知美上幾分,也因此,她和母親從小幾乎不讓她出門,就是想杜絕鳳慶在成婚前見到邵紫兮的任何機會,也怕好美色的他會不顧一切迎娶她,壞了她們的計劃,誰知成親後,他反面見到了人。
她聽到鳳慶的話,當下就派人去查,這一查,才知邵紫兮和傅瑩雪之間的糾葛,也明白鳳慶是何時見到邵紫兮的。
“娘,邵紫兮就是我的剋星,有她在的一日,女兒就沒好日子過,你當初就不該把人賣去青樓,應該直接淹死她才對!”
邵紫菀俏麗的臉閃過一抹怨恨,一點也不像十五、六歲的少女,話裡的歹毒讓人不寒而慄。
曾萍兒聽完女兒所訴,是又心疼又生氣。
自從邵紫兮回來之後,對她便再不像以往那般恭敬,不僅每日的請安不來,就連出門也不再派人通報她,那前後相差其多的態度,讓她不得不懷疑,邵紫兮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這一猜想,她眉頭倏地擰起,見女兒哭個不停,只能安撫著,“不是娘不想,而是……”
想到那人的囑咐,話又咽了回去,曾萍兒心疼的繼續說,“別氣了,這一次娘一定會幫你出氣,絕對讓她身敗名裂,再也沒有那個臉出現在眾人面前,到時候看她還能勾引誰!”
曾萍兒腦中閃過一張絕豔出塵的臉,臉上滿是妒恨。
白雨綺,別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我一樣能毀了你的女兒。
一聽能毀了那個賤人,邵紫菀顧不得哭,忙問:“娘,你打算怎麼做?”
曾萍兒那雙不算大的雙眼閃過一抹算計,“一個月後就是花朝節,每年德妃都會在梨採別莊辦賞花會,而今年不同以往,鳳王和遠在邊疆的三皇子已到適婚之齡,聖上特別囑咐德妃相著,但為了不顯突兀,今年受邀的還有各世家的青年才俊,這是個好機會,你聽著,到時候你就……”
母女二人低聲說著,這一次,絕對要讓邵紫兮身敗名裂!